夜晚,驻跸大营外的草地上,摆放了许多矮桌和地毯,众人按身份地位入座,中间火光高照,十分明亮,那正是前来侍奉的奴才们,为主子们烧烤新打来的野味儿,才有的盛景。
有人自请奏琴、作舞以做庆祝,音律和舞姿面前,夜宴的气氛相当的好。
慕明远着一身尊贵的黄金色铠甲,凛然威坐在端首,最尊贵的位置,左身旁便是母后与我,他笑容满面,与右身旁的丞相南宫承运,谈笑家常。
良久,太子宸才灰败的回到营地。只见他身后用来承载太子猎物的筐中空无一物,一时引得后宫众娥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居然嘲笑出声。
太子宸一路走来饱受折磨,周围世家子弟、妃嫔们嘲笑的细微言论与目光让他无法忽略,脸色顿时难看,神情也不似往日般温润如玉磊落光明反而变得阴沉森森。藏在坚甲之下的拳头紧握,关节处咯吱作响,暗道:要是让本太子查出是谁在背后阴老子,老子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林公公依照往日秋狝的惯例,将所参加人员筐中的猎物数目统计一番,并分了个先后名次。
“恭喜南宫侍郎获得本次秋狝第一,成为最精准的骑射手。”林公公拉长他那鸭脖嗓,十分愉悦的向众人公布此比赛结果。
慕明远听闻南宫楚河得了第一,心中甚是欣慰,南宫楚河虽是丞相之子但自幼跟在自己身边,由他悉心栽培,花的心思不比丞相少,对他的期许,甚至不低于他的亲生儿子。
“丞相,令郎不愧为我琉璃国第一骑射手!”慕明远笑着对南宫承运说,对南宫楚河,他向来不吝夸赞。
笑盈盈的唤来身旁的贴身宦官李公公,“去,将朕的赤金神弓拿过来。”
“诺!”
丞相内心不胜欢喜,表面上却十分谦逊,“皇上谬赞了,小儿能有今日如此出色,皆是因在您身边,耳濡目染罢了。”
不得不说,丞相也是个老油条,这么一讲父皇心中更是熨帖,对南宫楚河也就更上心思。很明显,丞相这个老东西是在为他儿子铺路。
目光慢慢转向南宫楚河,只见他一言不发的饮酒啖肉,好不潇洒自如!看来所谓传言也并不属实,这个丞相对他的这个嫡子其实维护得很,反观南宫楚河对他的丞相老爹就显得冷淡了。
月公子?月亮怎么会有温度?想来,琉璃不由莞尔。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琉璃打量的目光,南宫楚河突然望向琉璃这一方向,嘴角上扬,心情甚好的举了举手中的杯子,一口喝掉,倒置杯子,模样倒像是在向琉璃敬酒。
琉璃被南宫楚河这一套动作弄得十分促狭,白日既然说了再见不相识,自然也就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回敬南宫楚河。
南宫楚河的再次挑衅引起琉璃的不满,修眉轻蹙,举手,赌气似的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
喝完,她才意识到手中端着的是皇宫中最烈的酒——醉娘,琉璃顿时无语凝噎,只想口吐老血,仰天长啸说一句,她不会喝酒啊!
南宫楚河抬眼便看到琉璃因他敬酒,饮酒过猛,被酒辣的睁不开眼表情的痛苦模样,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琉璃公主如此看起来,倒也不是很讨厌。
……
至于最少,明眼人一看便知晓,太子自然当仁不让。
林公公看到这个名讳有些惧怕窘色,但依旧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获得本次秋狝最后一名的是太子宸,没有狩猎!”
这就有歧义了,太子参加狩猎了,怎么能没有狩猎呢?琉璃自然明白林公公话中的意思,但是他白天那样整治自己,可以对太子宸落井下石的机会,她又怎么会错过?
“林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太子哥哥当然是参加狩猎了啊,你怎么说没有呢?”琉璃皱起眉头,声音软儒却义愤填膺道。
这一句话把本来处在话题中心的太子宸又送上风口浪尖。
听及,太子宸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