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徽梦见了那个狭小的储物间。母亲和杨兴国把她关在里面,让她好好准备,等着出嫁。杨徽不肯,她叫着喊着,可储物间在房子里头,外面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她拿东西砸,砸坏了窗户,杨兴国便拿木板把窗户封上了。
她不肯吃他们送进来的饭菜,想以绝食威胁他们,他们便告诉她,就算饿死了也不会放她出来。
她开始放软态度,求他们放她出去,让她考完中考再说。可陶翠嘲笑一般地说,现在还考试做什么?难道她还想嫁人以后继续上学?不可能的,嫁人以后就好好在家伺候男人和公婆,好好生个孩子。
杨徽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和杨兴国勾结起来,要将她强制嫁给那个痴呆儿,可她能猜出几分,那便是杨兴国给了母亲好处。
杨徽开始痛斥母亲的所作所为,说他们这是违法的,要坐牢的。陶翠根本不在乎,她告诉杨徽,她是杨徽的妈妈,自古以来女儿都是要听家长的,这种家事别人管不着,警察来了也管不着。
无论软话或是威胁的话,杨徽都试过了,无论是言语斗争还是行动抗争,杨徽都做过了。
可她还是出不去,被关在那个狭小的屋子里出不去。
到了第三天,那天是南溪中学初三学生要出发去河口参加考试的日子,杨徽盼着有人能来找她,是老师也好,警察也好,或者……或者和墨能够提前从昆明回来,能察觉她不见了,能找到她……
可是没有。
没有人来找她,没有人来救她。
杨徽感受着照进房间里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仿佛她的人生也在黑暗中沉沦下去。
她眼中的光也随之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