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说给她一晚上的时间,当真就只给了一晚上。
天还蒙蒙亮,岳柔就带着几个强壮家丁闯进了院子里,一脸的小人得志。
“老夫人有吩咐,凤姑娘如今已经不是我们陆家的人。
你们几个可要仔细着点,别让外人偷拿了东西去。”
“你还真当我们姑娘稀罕你们这点破东西?”
饶是一向好脾气的红秀,此时都被她给气到了。
不过凤朝歌留在这院子的东西不多,一个小包袱就足以带走所有。
她对这里更是毫无留念之意,恨不得越早走越好。
哪怕她此时是被扫地出门的状态,气势依旧不落一旁的岳柔分毫。
岳柔不敢动她,只能吩咐家丁一路盯着她,态度上极尽折辱。
到了门口,她更是恨不得嚷嚷的满京城的人都能听见。
“以后没了我们陆家的庇佑,你在外面依旧要恪守妇道,不要横生枝节……”
她话说到一般,便卡了壳。
侯府大门外,停着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
岳柔还没眼瞎到那个程度,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是皇上御赐给齐衡的座驾的。
可齐衡怎么会出现在陆家门外,难道是?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两秒,就看见小六跑过来,冲凤朝歌说话的态度极其恭敬。
“凤姑娘,我们殿下想请您到府上一叙。”
“嗯,知道了。”
凤朝歌一脸淡然,完全没有诧异齐衡的人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准时。
他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到,那以后还怎么夺取天下霸业?
奇怪,凤朝歌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她为什么要替齐衡考虑这个?
马车驶离了陆府,又过了两条街,凤朝歌才叫住小六:“到这里就行了,回去帮我多谢你们殿下。”
齐衡这一次派小六过来,确实是处处都在替她着想。
有他这个八殿下在,想必背后说闲话的人会少上很多。
“凤姑娘,其实我是自作主张过来请您的。”
小六掀开门帘,憨厚老实的脸上满是焦急,“昨个晚上起,殿下的伤势不知道为何又恶化,府上医师看了都束手无策,恐怕还是要你过去看看。”
“具体什么症状?
有发热体寒吗?”
凤朝歌仍在疑惑齐衡的伤势为何恶化,并没有注意到小六脸上的遮遮掩掩。
“这,我也不太清楚。”
她知道小六对医术一窍不通,没再为难他。
按理来说,齐衡的伤口她仔细护理过,应该暂时不会有事才对。
除非,他做了某些激烈的运动。
有了这个误会,凤朝歌看见齐衡时依旧是满脸的欲言又止。
“这么看着本殿下做什么?
本殿下脸上长了花了?”
“我只是觉得,殿下伤势未愈,云雨之事还是暂且不要尝试,不然伤口再度裂开又会延缓愈合的过程。”
她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到个委婉的说法。
在行医问诊这方面,她可谓是继承了凤家一脉相承的耿直。
齐衡脸黑如墨,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是谁告诉你本殿下……本殿下行过那档子事的?”
“小六啊,”凤朝歌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放柔和声音继续劝慰,“这种事情是人之常情,殿下克制不住自己也不能肆意妄为。
古书有云,阴阳之道……”
“凤朝歌!”
齐衡终于听不下去,出声制止。
他看凤朝歌的表情,竟然都不知道她这话是真心说的还是故意挖苦。
还有小六!
他不过是让他去想个法子把凤朝歌请过来,他这用的是什么破烂理由!
“殿下,我是医者,其实这种事情倒也不是那么避讳。”
凤朝歌还未察觉出他的羞恼,仍然打算继续劝说下去。
别看齐衡现在身体底子不错,她在爷爷的医书里看过不少不懂节制最后早亡的例子。
她看齐衡还算顺眼,不过是想要提醒他一句罢了。
“凤朝歌,本殿下至今连通房都没有,你这么说,是不是打算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