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交给成啸去做,他还是相当乐意的。
对于议和,他的看法倒是和凤朝歌有些许不同,不是说他能够放下对鞑子的仇恨了,只是他到底还是希望边关的老百姓能够过上和平日子的。
毕竟,他们成家征战这么多年,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目的。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除去齐衡之外,朝廷倒是没有再派别的人过来。
“我们就送殿下到这里了,若是有任何变化,我们会第一时间保障殿下您的安全的。”
成啸并不好带着大部队跟过去,他本想跟在齐衡身边贴身保护的,最后还是被齐衡给说服了。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倒是够了,贴身护卫这种事情终究是做不来的。
“你跟着殿下过去,万事注意,机灵着点。”
他还是派了自己手底下最为聪敏的斥候过去跟着,这人极善驾驭鹰,手头上有一只驯养了数十年的老鹰,颇通人性。
成啸叮嘱过他,若是有任何三长两短,便立马放出消息来,他很快就会率领大军过来解围。
至于凤朝歌,她稍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容貌,成了齐衡身边一个极其低调的婢女。
“这里,怎么这般破败?”
她原以为鹰城会和鄞云城一般固若金汤,谁知道到了这边,才发觉是这般的破败不堪。
大概是因为北齐的军队甚少会踏足这里,这些年他们又集中所有的力量在训练军队,民众的生活自然是没有北齐那么好的。
这里的人见到他们这一行车队以后,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光芒。
北齐和他们之间隔着一条用血肉堆叠而成的沟壑,这是无论如何都填不平的。
“虽然破败,可守城军的实力仍然是不足小觑的。”
齐衡摇摇头,低声冲她解释着,“他们的军队里的人自小习惯了高头大马,若不是这边的条件如此贫瘠,北齐可能真的毫无应对的办法。”
二十多年前,鞑子这边更是出了一支号称天下无敌的铁血战骑,当时已经夺下了鄞云城,一度要攻到内陆来。
还好最后是成老将军出马,才在离鄞云城不远的树林之中将他们一举歼灭。
自那以后,鞑子倒是再没什么成气候的军队了。
他们养育马匹的方法奇特至极,是先选育出所有优质马匹的后代,然后在它们幼时便想尽各种办法将它们桀骜的天性给激发出来,最后再挑选跑的最快的那一匹作为优胜者,加入到骑兵队伍之中。
据说,鞑子的士兵是同他们的马匹同吃同睡的,因而主人死后,战马必定是不吃不喝,直至最后饿死给主人殉葬。
不过在被成老将军打得溃败以后,鞑子内部也是分作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一派是认为这种方式太过老气,训练出来的战马很难满足战事的需要。
若是能够稍稍将要求降低些,这样便能多出好几倍的精兵悍将出来。
虽说质量上和之前的没得比,可用来同北齐抗衡,的确是绰绰有余了。
如此一来,倒的确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再花费大力气去驯养这种的战马,只是鞑子的王族还养着一些特定的马匹,以供王族之用。
眼下骑着高头大马来迎接他们的人,胯下的那匹倒也是良驹。
只是,他看齐衡的眼神就不是那般友好了。
凤朝歌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相当之深的伤疤,看样子是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胸膛前头。
那伤疤四周的新肉颜色粉嫩,他受伤的时间应该就是在半年之内。
“别来无恙啊。”
齐衡笑着冲他一拱手,这般凉薄的语气任谁听了心里都是不痛快的,更不用说是一向便以脾气暴躁著称的鞑子了。
他用力勒紧了自己手里头的缰绳,咬牙切齿地看向齐衡,“上一次在战场上,我同八殿下还未过瘾,不知道这一次可有机会再较量一二?”
“这个好说,只是这一次,本殿下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齐衡满脸嘲讽地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伤痕,不屑地嗤笑一声。
对于这种手下败将,他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那人已经被齐衡的话气得脸色发青,将他们临到了使馆外头,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连招待都不想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