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您父王昨日说了想见您一面,您看,现在是不是行个方便?”
周谨言先她一步将马车门帘给拉开,淮南王府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门口守卫看见她的脸以后,态度变得越发恭敬了。
“淮南王他老人家,”凤朝歌仍旧坐在马车上,暂时不打算跟着他下去,“好相与吗?”
周谨言含笑开口:“总不至于像陛下那般喜怒不形于色,我父王有什么还是都会写在脸上的。
他只是想见您一面,并没有别的心思。”
“如此,那我便进去一趟吧。”
她都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了,没道理不进去拜会拜会。
再说了。
她想要在蜀地这边找到傅老先生说的那些东西,肯定是少不了淮南王手底下的那些人帮助的。
她倒是没有傻到直接将自己来此的目的说出来,那样的话,她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借着这个由头对齐衡发难。
她这两日之所以一直都在蜀都里面四处转悠,就是不希望被人看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来。
来到蜀地,她明面上是避祸来的。
除去红秀,她身边就再没有人知道她到此的真实目的了。
淮南王府从外面看着不算很大,里面更是普普通通的,丝毫没有当朝王爷府邸的那般架势。
甚至有些地方都能看见雨露侵袭的痕迹,就更加显得破旧了。
“这里当真是淮南王府么?”
凤朝歌一踏入大门,就已经掩不住自己脸上的惊讶了。
这里别说和京城里那些大官的府邸比了,甚至连那些三四品小官的府邸都比不上。
“父王他一向不喜奢华,这宅子,还是当初祖父健在的时候修葺的,”周谨言耸耸肩,并没有觉得眼前的这个地方配不上他世子的身份,“我平日里也不住在这里,所以就没有替父王操这个心了。”
“前面就是父王平日里住的院子了,我就不送您进去了。”
淮南王在的这个小院子就更加简朴了,一点都不气派就算了,甚至还让她觉出几分寒酸之意来。
这到底是不讲究吃穿用度,还是做戏给别人看,一时半会她还是分辨不出来的。
不过很快就能见到淮南王本人了,他要是真的如同周谨言说的那般,那她倒是没必要担心太多了。
她只是有些担心,淮南王是个和老皇帝一样的老狐狸,那她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朝歌见过王爷,上次来蜀地的时候未曾拜会王爷,实在是太失礼了。”
她进来的时候,淮南王已经端坐在了大厅里面等着她,手边还摆着一大碗黑澄澄的补药,不知道他到底打不打算喝。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淮南王看着倒是挺和气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京城的时候,可没少叨扰你和八殿下。
上一次要不是你,他可能就命丧于那些贼子的手里了。”
他对她的态度如此恭敬,这倒是让她觉得挺别扭的。
按理来说,淮南王毕竟是个藩王,就算在京城要顾忌老皇帝的存在。
可到了这边,就是说他是相当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也不为过。
她明面上的身份,不过是个公主,还不值得他这般恭敬。
“王爷不必客气,朝歌是将您当作长辈来对待的,对于世子殿下,自然也是将他当作了自己人。”
凤朝歌干笑了一声,又没忍住开口问道,“不过,父皇听说了我被那群贼人掳走之后,同样对这是关注的很。
王爷要是手头无人的话,朝歌倒是可以代为向父皇提一句。”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要看看淮南王的底线到底在何处。
“陛下愿意出手帮忙的话,这当然是件好事。
再怎么说,蜀地也是要依附于北齐而存在的,蜀地若是有难,朝廷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淮南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知道是没有听懂她的话,还是听懂了却在故意装傻。
“只不过,这些事情,说到底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惹出来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