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好美啊!”
生活的美好莫过如此,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坐在城楼子上看着夕阳,看着田间地头,农夫们挥舞着镰刀哗啦哗啦一片片割倒麦子,收割的与未收割的麦子在阳光下倒映着金灿灿光辉那感觉,简直心旷神怡。
时间还真是不抗混,一晃九月份又到了,耕种了一年的麦子终于到了收成的时间!
虽然这儿的田亩太大,夜香又太少,施肥远不如伏牛山下王厚自己的田多,可是有黄河水浇灌,加上肥沃的冲击平原,最后一段催肥时间结实时间还上了濮阳城屯了半年的粪肥沼气,一亩地打下来的粮食虽然达不到王厚那全肥六七石那么夸张,可差不多也有两石两石半那样,在汉末绝对上得上丰产了。
四十几万亩打下来的,怎么也能打下来百来万石。
三千淘汰下来的郡兵是全都下地了,五千郡兵这两天也是被他一股脑丢在田里帮忙抢收,打谷场上男女老少齐上阵,洋气的麦粒犹如下下来一阵阵金黄的麦雨。
和农夫五五分账,王厚能为曹操曹总打下五十万石左右的粮食,再加上购买的十七万石,六十七万石粮食屯于河东,足够支撑上三万五千左右的曹军支撑上一年半之用了!
而且这一个月猪场也起了规模,附近的小猪羔子,能下崽子的老母猪被划拉了来,如今有一万多头的规模,这要是放在后世,连县企都算不上,可在这个时代,规模已经是相当惊人了,正好这面收割的麦杆子切碎了,磨面磨下来的麦麸加上些自己种的菜叶子,剁碎了就成猪饲料,猪拉的粪蛋又装进沼气池去沤沼气,冬季点火为猪棚取暖,一但战事吃紧,这些猪宰了也够吃个十天半个月。
曹操派他来,构筑个支撑与袁绍长时间焦灼战的前沿阵地任务,他是完美的达成了。
而且同时,他的治世抱负也算是实现了些,他身后的濮阳城!此时城内的常住人口已经达到了一万余人,而且还陆续有闻名而来的工匠,受益人搬迁入驻,这些人口,凭着王厚的四十座小楼自然装不下来,已经被搬空的空地上,一座座新建的楼宇开始重新拔地而起。
濮阳发展的还真是别具特色,东面是古色古香,勾心斗角的汉代建筑群,西面则是和主街道相差无几,方方正正三层小楼。
虽然王厚是挺期待在自己辖区建成一片片的规整小区,他好也体验当一把房地产开发商大佬的感觉,奈何后世包豪斯或者简欧风格的建筑小区,这个时代的汉人实在是欣赏不来,在一众东西南北商的抗议中,濮阳王书记也不得不顺从民情,把城东的土地划给了商户自己营建,剩余城西的一片才能按照他的意愿规划,形成了现在濮阳独特的建筑风格。
只不过看着一帮子木工还在那儿轮着锤子叮叮当当的立着大梁雕刻着勾心斗角,另一头自己的策划的新一批八十栋小楼则是停工在了承重墙承重梁骨架子阶段,到现在王厚还是悻悻然耿耿于怀,气急败坏的扒着城垛嚷嚷着。
“没见识的家伙!等本府君的西式田园小别野,车库花园独栋洋房装修出来!不亮瞎你们的狗眼的!”
可惜,王厚还在自我感觉良好,看着他灰乎乎的小洋楼,就算曹红节也忍不住漂亮的翻了下大眼仁,实在想不明白,王厚也算是挺热爱享受的人了,怎么就对这丑了吧唧的石头灰盒子情有独钟呢!
不过也不好打击他,挺着越来越圆的肚子,本来轻灵活泼的曹红节如今是颇有些沉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到了王厚身边,跟着他也是向着城内探出了小脑瓜来。
“王風那面,黄河沿岸的收割工作很顺利,割下来的麦子直接走渡口去了白马,在那儿雇佣流民打粒下来,于禁将军已经在那儿修好了官仓,把军粮保护起来,还有老爷您下令营建的硝洞,硝石……”
“好不容易才到休沐日,谈什么工作!今天只谈浪漫!红节你看,这一片片麦田,是不是觉得特别可惜啊!”
“可惜???”
被打断了话语,看着正在收割的麦田,曹红节的小脑瓜上,却是冒出了一堆问号,这成熟的麦地,不正应该收割下来打成粮食?
可接下来,王厚盯着这片田野的畅享,却是听的曹红节差不点没直翻白眼,一张漂亮的小脸儿亦是从脸蛋儿红到了脖子根儿。满是惋惜,这货摇头晃脑只感慨。
“去年咱俩就越好秋天一块儿钻高粱地!结果去年因为打仗而耽搁了,今年又因为这个小混蛋给耽搁了!多好的一片麦子!多可惜!”
一边说着,一边王厚居然还咬牙切齿的撸着衣袖:“这混小子别是个男孩!不然老子抽烂他的屁股!”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和自己家孩子置气!”
无语的一指头弹在了王厚脑瓜子上,曹小妞气呼呼的为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打着不平,不过王厚的怪更是让他见识的淋漓尽致,忽然又是一脸热切的把手放在了她圆溜溜的肚子上,王厚又是一脸怅惘的哼哼道。
“但愿这个小家伙是个女儿吧!等她出生,长大!我就可以给她置办上小裙子,小靴子,大半的漂漂亮亮的,带着她打着小花伞,在下雨天过后,吧嗒吧嗒的踩着积水,带她去郊外踏春,咱们一家子一块去踏春,那日子,一定很幸福!”
讲真,穿越到这个时代,对于王厚未尝也不是一种幸福!他来的那个时代,忙碌于烦乱的工作中,还在为房子车子而奋斗,每天早晨疲惫的睁眼,晚上很晚归家,一瘫倒在床上又是迫不及待的闭上眼睛,借宿这一天。
为了屈指可数的薪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拴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又听着身边那些相亲的朋友讲着对方一见面如何讲着房子票子车子这永恒绕不开的老三样,看着几个领头的存款,理想似乎越发的远去,未来似乎就这么庸庸碌碌一辈子平淡下去,对婚姻,对生活,他都没什么期待,就那么浑浑噩噩的度日子。
而到了这个时代,虽然一来了就差点丢了脑袋,而且到现在,吃着穿的住的也远远比不上后世,可王厚梦中那种浪漫的爱情,他倒是最求到了。王厚知道,就算他今天落魄了,一无所有,漂泊无依,曹红节却依旧会不离不弃的跟着他,因为她喜欢的,只有王厚他这个人!
幸福也真是只在当下,背依着城垛,王厚是一丁点都不像个一郡太守,像个即将当爹的人,反倒是犹如个孩子那样,在那儿比划着巴掌畅想着,一翻幼稚的话,听的曹红节也是无可奈何中,嘴角却是挂起了一股子甜甜的笑容来。
只不过有一点王厚是没有想到,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成熟也是远超他想象!低头看着自己圆溜溜的肚子,曹红节忽然又是微微担忧的挑了挑眉头,旋即又是撇头张望向了城中唯一还算是巍峨澎湃的太守府。
一直到宋代,中国的城市才取消了夜禁,夜生活方才丰富起来,不过如今,濮阳城是率先打破了这个禁忌,王厚是一丁点都没拿这个时代当乱世,城内除了不许打架小偷小摸之外,你爱咣当到几点就咣当到几点,到了夜半十分,城中四座酒楼客栈反倒是更为热闹了起来,欢快的舞曲中,西域来的胡姬轻快的跳起了胡旋舞来,底下一排排桌子上,一排排的客商一边吃着小炒喝着酒,一边悠闲地谈着生意,跟有些别郡历练的高门士子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着,冒着一篇篇的酸词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