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这个人还有用，先吊着点总没大错。”
“可……”石渔儿欲言又止，这种行为已经不是什么自私自利或者道德败坏可以形容的了。
林间华三两句话就大致听出来了怎么回事，冲陈丞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
这边的两个人都没在意，陈丞说：“有负罪感？那你就等晚上睡觉前，再好好忏悔自己那颗小良心吧。实在不行，你就想想被李南江坑死的那些个贫民，当做是报仇了，是不是很大快人心。”
石渔儿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但还是感觉不对。
几个人就站在治疗室前说话，门倏地打开了，鹿鸣看上去很正常的走了出来，只是整个人还是皮包骨头、皮肤蜡黄的模样。
但石渔儿还是抛掉了所有心思。
被病痛折磨得瘦削，肤色不知道是不是化疗、物疗的远古，这些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长久以来，随着病情的眼中，鹿鸣已经根本无法自主站起来了。
只是正常的行走，就足够让他惊喜地什么都不顾了！
赶忙迎了上去，他扶着小姑娘的手臂，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间华瞥了陈丞一眼，看样子也是有话没说出来，他暂时放下这些，对石渔儿和鹿鸣说：“先别太高兴了，嗯……我不是说治疗不顺利，正相反，只要后续吸血鬼的血液供给足够，差不多四五个疗程之后就可以彻底痊愈了。
我的意思是……这算是治疗后、可预期的、会比较舒服的一个阶段，算是见效的证明吧。很快，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会开始出现剧烈疼痛。”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我的意思是，可以接受。”石渔儿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基地中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听声音却是李南江的。
石渔儿犹如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下来，他和陈丞相顾一眼，同时拔出枪来。后者刚要交代林间华和鹿鸣去躲好，近处的墙壁就骤然炸裂。
两个负责战斗的“专员”分别护住研究员和病号。
未知原因的炸裂所荡起的烟尘逐渐平复，李南江的身影出现在墙壁的缺口出，笑吟吟地看着众人。
……
时间倒回到石渔儿拉着几人、独留下李南江的时刻。
听了陈丞的回答，这位富豪几乎难耐兴奋的心情，在周围没人的情况下，他得以稍稍放纵自己，小范围地来回踱步，不停地念叨着“果然、果然，我就知道，幸好……”等等几个词汇和短句。
心情和身体总是互相关联的，虽然他平时很注意保养，但维持庞大生意的工作强度、再加上近年来过度忧思，也只能抱住最低限度的健康而已。
此时不加克制，很快他就感到了头晕目眩，身体摇晃着、扶住身边的物体缓缓坐下，强行克制着心情，从衣兜中取出了扛血压的药物。
说起来，在遇到吸血鬼之前，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没现在这么乐观，当初也正是因为那个东西的手段得到了改善，才会对其有初步的信服。
头……还是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