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林间华怀抱书本，校园中很安静。他不怎么关注文艺作品，对于所谓“小布尔乔亚精致主义”向往的校园，即秋日落叶与经由校区的河流，建校的先辈设计的跨溪小石桥，打着领结和长裙飘动的男女学生，依靠在栏杆上讨论历史和哲学。他对这种画面没有概念、也不感兴趣。
但就氛围来说，此时脑海中确实产生了如此的印象。
只不过偶尔路过两三讨论的小群体，是在争执金融环境和就业前景罢了。
社会有分工——林间华很理解，科技需要发展，就需要对学科感兴趣的人，而社会中的其余人也要生存、并且像科技发展那样越活越好，所谓金钱与物质……当然也需要发展，大家各归其途。
两者的结合和互相影响的关系，就不是他现在感兴趣并会如深入研究的东西了。
进入室内，再打开实验室的门，首先步入的还只是“备战区”，换装和消毒才能继续深入“战区”。有更年张、这是对比他而言、其本身至多二十六七岁的女性，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和他打着招呼。
“师姐。”林间华推动眼镜，礼貌地回应。
“早——啊哈……”师姐几乎是吐出一个字就要接一个哈欠。
林间华笑道：“出数据了吗？”
“没……噩梦还没结束。”师姐摇摇欲坠，说：“交给你了，我回去补觉。”
“好。”
告别师姐，林间华正在做准备，就迎来了怒气冲冲的导师。
导师是神经科学方向的老资格了，如今已经七十岁的高龄，有着联邦政府大量倾斜的医疗资源，其身体保养得非常不错，还能常年奋战在第一线。只不过就收取学生这方面来讲，除非是刚才的师姐——也是天赋相当卓越的人物，“品质”再低劣些的、老人家就不愿意入手了。
当然，遇到林间华这样的，老人家还是会和其他老人家打架的。
“师父？”林间华疑惑地问：“怎么了？”
一大把年纪就不要这么火爆了……
“遇到个神经病。”老头摇摇头，自己主动平缓心绪，说：“无关紧要。正好，咱们走吧。”
神经病？除了研究上的事情，师父在平时生活里是个很大度的老头，再加上其是联邦政府捧在手心上的宝贝，谁能有机会把他气成这样。
带着些好奇，林间华换上防护服，经由消毒通道，进入到了实验室中。
……
林间华讲述到这里时被打断了。
“那个神经病不会就是陈丞吧？”
他笑而不语，卖了个关子，继续说了下去。
……
实验室中，人们在操作并讨论，林间华和老头迅速参与了进去。
“结果怎么样？”
“没有结果……”
“是吗？其实当初设想方向就比较飘，没有结果倒是正常，但还是有些失望。从目前的各方面来看，倒也不是完全妄想，继续证实吧。只不过再来一次又得浪费几天……”
“师父，你看这项数据的变化，好像……大黑前段时间的异常表现不是错觉。”
“我看看……间华呢？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