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正在刚进来时,就清楚的看到了三股朝堂势力明确分布。
坐在三层龙台下右边,也是最尊贵的位置的是内朝臣子,也就是丞相司直主父偃、治栗都尉桑弘羊、侍中韩嫣等人。
中间的是丞相田蚡、宗正刘懋、御史大夫韩安国、廷尉张汤等人。
最左边坐的是光禄大夫臧涂、未央宫卫尉程不识老将军等人,而最左边最后一个正是规规矩矩、悄然无声的参议侍中魏其候窦婴。
被天子刘彻这么一闹,郅正在底下一直偷看,天子刘彻眼中似有淫光,暗自窃喜,暗中发笑,毫无往日议政时的威严可言,那么可以断定,今天所要商议的事情必然是跟杀人无关了,但也说不好,因为天子刘彻是一个难以琢磨的人。
郅正跟参议侍中魏其候窦婴一样,缩在一个角落,默不发声。
“陛下,人都齐了,也到了朝议的时辰,陛下是不是该……”
八官令圣春坨提醒着聚精会神一饱眼福不时偷笑的天子刘彻。
“噢,对!对!对!是该内朝议政了。”
天子刘彻不舍的合上《淮南子》书简,拿出往日雄武做派,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底下臣子。
“郅正这小子都回来了。”
天子刘彻在扫过群臣时,特意看了一眼低头不敢仰望的郅正,心中嘀咕道。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郅正自然是不想引起天子刘彻的主意,把低着的脑袋低的更低了,恨不得埋在胸口。
群臣正襟危坐,皆仰视之,尤其是胸中有无限毒策的丞相司直主父偃,他还想再立新功,更进一步。
“今天要商议什么来着?”
天子刘彻冒出一句令群臣大跌眼镜的混账话后,摸了摸脑袋仔细想了起来,想着想着,转而把摸脑袋的手摸向了微微发福的肚子。
啪!
天子刘彻拍了拍肚子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们用过早膳了吗?”
“啊?”
“这……”
群臣抱着商议国事的心态而来,尤其是那些外朝臣子,都想着争先效力,结果没想到一向英明神武的天子刘彻居然这么来了一句,搞得群臣都不知所措,瞠目结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待与往日不同的天子刘彻。
“寡人问你们话呢。”
天子刘彻从群臣的眼神中读懂了群臣的所思所想,可自己是皇帝,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陛下,我等皆用过早膳了。”
“县官(天子),仆臣用过了。”
“陛下,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群臣如实回道。
“噢,这样啊,寡人还没有用过早膳,刚才又在未央宫前殿主持外朝早朝,早就是饿的腹中空空,饥渴难耐。
不如这样,寡人看也快到午时了,不如尔等陪寡人用午膳吧。”
“……”
此时此刻,无论是内朝臣子如丞相司直主父偃、治栗都尉桑弘羊、郅正、参议侍中魏其候窦婴,还是外朝臣子如丞相田蚡、御史大夫韩安国、宗正刘懋,默默相觑,更是猜不透天子刘彻费心费力把这么多当权臣子集合到一起是为了干什么了,有什么目的,大家眼神交流后,意见统一。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