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两人抬着过来的一把弓,夏雪心里冷笑,这韩溪桥果然鸡贼。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以前恐怕是拿不起这铁弓的,可她毕竟也练过一段时间的基本功,又习了运气调息,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呼吸,单手将铁弓提起并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她毕竟没有学过射箭,要开弓搭箭,那动作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个新手。
韩溪桥故意等着她有了动作,将去头的箭矢朝自己射过来时,才搭上弓弦放出一箭。
两支箭矢在空中相遇,韩溪桥的箭将夏雪的箭从中间劈开,朝着夏雪的方向继续直直飞去。
眼看着那支箭快要飞到夏雪面前时,另一支冷箭嗖的一声斜斜飞了过来,将韩溪桥的箭拦腰射断,应声落在了地上。
韩溪桥自然知道这冷箭是旁边的皇上射出去的,心中确认了此女在皇上心目中地位不一般,便笑道,“看来陛下对臣也没什么信心。”
夏雪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误打误撞竟然在众人面前被认作是主动要与小侯爷交好,甚至有好事者将其与月前太后寿宴上燕王求娶夏雪不得这件事联系到一起,传出了许多版本。
景仁宫的嬷嬷亲自将夏雪带了过去,说是太后的召见,她推辞不得。
太后见了夏雪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也算得上是官眷,既然在演武场上你敢主动向义勇侯家的儿郎示好,那哀家就成全你们,想来你父母也不会对这桩婚事有什么说辞。义勇侯韩家配你们夏家,是绰绰有余。”
她这一番话,完全就把夏雪堵得死死的。
可夏雪根本没料想到,演武场上的较劲在他人眼中变成了示好。
“奴婢对小侯爷并无非分之想,还请太后明察。”
“溪桥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离京这么多年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纪,却一直未娶亲。想来是那义勇侯为人粗枝大叶了些,韩家又是我大历的肱骨栋梁,韩家娶媳之事亦可说是国事。如今他挑中了你,也是你的福分。非你所想也罢,是你所想也好,这门亲事哀家只是知会你一声而已。你想要抗旨,想一想你们夏家背不背得起这个罪名。”
太后的语气始终保持着波澜不动的和蔼,话里却透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威严。
从景仁宫里出来之后,夏雪第一件事就是去求见姬康。
结果夜公公把她拦在了外面,“这件事,陛下现在也正头疼着呢,你先等等,不要再去火上浇油了。”
夏雪愣了半晌,无话可说,只好转身离去。
夜公公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欲言又止。
御书房内,姬康早已经被事情发展演变到现在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气得砸了一套青窑的瓷器。他也没料到,韩溪桥会在太后面前毫不掩饰地对夏雪一番夸赞,表现出很喜欢夏雪的样子。
有了前面燕王与姬康之争,太后自然很乐意将夏雪送出宫去,也落得顺水人情了。
当初他破格将夏雪提升做女官,本是为了铺垫将来纳她入后宫的,可如今正是夏雪的女官身份,让他也无权置喙她的婚事,只能听任太后与掌管凤印的皇后来安排。
姬康不是第一次为自己在帝位上能做的事情有限而恼怒,却是第一次为一个女子而乱了心神,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