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仁堂里除了师父之外,夏雪还认识了为人低调医术高明的贺先生,他便是这家医馆的坐堂大夫。
那个叫秋秋的婢女样子看着虽然有些憨厚,但轻功身法了得,让夏雪对她最佩服的还是那一手厨艺。前面铺面还有两个帮工的药童,大石小石兄弟二人。
夏雪一边喝着贺大夫调配的汤药,一边追问着二百两查李慎的下落。
他总是慢悠悠地回道,“放心吧,你那个护卫一定没事,韩溪桥没空顾得上他。”
这几日,二百两派出去看着义勇侯的人,也紧紧盯着韩溪桥的动静,发现他每天都出城,很晚才回来。整个彬城都还不知道侯府里出了事,要不是他的人查得仔细,也不会发现义勇侯夫妇俩在城外遇难。
而另外一边,姬康率领的人马成功奇袭了铜州境内最大的一个私矿。
其余六个小矿点,也随之落了网,势如破竹一般抓获了嫌犯五六十人,释放了被奴役在矿山中的普通百姓近三千多人。
查证之后,据说这数字在最私矿生意最鼎盛时有八千多人。这些被锁了镣铐在矿山里劳作的普通人,多是来自西南州郡山野间。如今还存活下来的,做得最久的已有三年。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骨瘦如柴,脱了人形。双脚脚踝处因为长期跟镣铐磨蹭,伤口泡在血污里长好又烂,有些人已经瘸了。
姬康并没有直接亮出身份,只是让夜公公拿了宫里的令牌,就足以让官府吓破了胆,处处小心配合。尽管如此,姬康依然对调查出来的真相很是痛心。
这些私矿几年时间赚下的黑心钱也都算了,大历朝太平盛世之下,居然还有这么多百姓被奴役被折磨着,做着要命的辛苦劳作,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而这些事情被地方官府一层一层地隐瞒着,他身为大历皇帝,今时今日才知道,实在是难辞其咎。
所以,一连好几日,姬康都沉浸在整理底下人送上来的各种证据口供文书记录,不眠不休。要不是夜公公苦口婆心地劝他好歹进些食,恐怕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想省去了。
“这些东西让专人整理护送入京,既然已有初步结果,公子也算成了一桩大事。”
“只是可惜,没有拿到义勇侯那边与燕王的关键联系。”姬康皱紧了眉头,正提到这茬时,接到安插在彬城的探子送回来的消息。
“义勇侯封锁了彬城,还关了几家商铺?”
他曾嘱咐过,彬城那边事无大小都要汇报,只是这动静比他想象得还要小。
等众人退下之后,姬康起身望向夜公公,“小夜子,那边的消息可收到了?”
“嗯,约在此地五里外的一处土地庙。”夜公公点了点头,想起这几日主子忙碌的身影,又补充道,“不如让属下代为出面。”
“不行,他只会对朕开口。外面的事留给你打点,别让人知道朕离开了。”
姬康说完就抓起一旁的披风,准备出去。
夜公公赶紧示意让两个暗卫跟上。
“跟我来!”
“嗯?”夏雪还在帮贺大夫研药,就被忽然而来的二百两叫走。
“你不是说我这个师父什么都没教给你吗?刚好这两天你恢复得不错,就教你一套保命的功夫。”
“来了!”夏雪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