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回头,朝向姬康的方向,“你在跟我师父说话?”
“府里有人送了些山货,不妨事。已经有人去收拾了,你冷不冷,不如进屋里去吧。”姬康伸手扶着她,并没有等着她回应,已经往回殿中的方向走去。
夏雪敏锐地察觉到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可依然装作不知道,依言应道,“那先回去吧,我也有些乏了。”
“好,那你就先歇一会儿,晚饭好了我来叫你。”姬康说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夜公公虽然是姬康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但也有些招架不住韩家兄妹一人一句的攻势。
“明明陛下就在这里,为何不让我们见!陛下只是受了些腿伤,且已经好转,昨夜我们还与陛下在一处喝酒,为何现下又见不得了。莫不是夜总管你假传圣旨?”
“陛下可是传旨让本宫来行宫里服侍的,今天早上本宫一睁眼就不见了陛下,还想问问夜总管是怎么回事。今日不见到陛下,本宫是不会走的!”
夜公公微微蹙眉,正要回答时就听见姬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知道的是你们关心朕的安危,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你们一直在暗中窥视着朕的一举一动!”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兄妹俩。
韩溪月被这冷冷的目光盯的有些怕了,下意识地望向自家兄长。韩溪桥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咧咧模样,呵呵笑着,“陛下说笑了,臣等自然是关心陛下才来的。”
“正好,朕也有事要问你话。溪妃,这里没什么事,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宫吧。”姬康说完,看都没再看韩溪月一眼。
韩溪月求助似地拉了拉韩溪桥的衣袖,轻声唤道,“兄长,倒是替我说几句呀。”
韩溪桥笑道,“溪妃娘娘该记得,臣下先尊的是陛下,再次之才能顾及与娘娘的骨肉情分。不过既然昨日陛下已经宠幸了娘娘,娘娘就安心回宫等着吧。”
姬康眉心微微一动,虽然他知道韩溪桥素来狂放,不注重这些虚礼。可他跟韩溪月的事情本就是说不清楚的糊涂账,现在被他这么当面挑出来,韩溪月更是一脸羞赧地望着自己,让他更不痛快了。
可是韩溪桥很快哈哈笑着,缓了尴尬气氛,“是臣僭越了,这些事也不该臣过问的。”他转头对着韩溪月,“娘娘以后也该记着些身份,你可不是候府里的闺阁小姐,是陛下的妃子,一切当以陛下为重。”
看似训斥,但实则是替韩溪月变相讨好着姬康。
韩溪桥粗中有细,竟让姬康也不便发难。
姬康正欲说些什么时,身旁的夜公公眼尖看着殿外窗户上有个人影,便快步冲了出去。夏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夜公公架着,带离了大殿。
“夫人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回去歇着吧,免得受了风寒。”
不知道她在窗外站了多久,夜公公也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几乎将她协起,飞奔回内殿。
夏雪确实没听到多少对话内容,可陛下溪妃这些词,她已经听得真切。脑海中一些沉睡的记忆,像是发生在前世里的故事逐渐苏醒了似的,越来越多的零碎画面涌了上来。
“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她反手抓住夜公公的胳膊,“当真是我的夫君?你不要骗我!”
夜公公皱紧了眉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夏雪蒙在眼上的布带下渗出一片殷红色,两道血泪无声滑下。
“先生!先生,快替她看看!”
姬康抱起昏厥过去的夏雪急急去寻贺大夫。
贺大夫慢条斯理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头也不抬,“好好好,把人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