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公公轻叹了一口气,不知夏雪从燕王那儿听到了什么说辞,似乎有所误会。
他默默跟在夏雪身后,见她准备的都是外伤药,还有一些似乎是毒药。
“你要做什么?”
“这些是给燕王治疗之用,你放心,我不会谋害他性命的。他需要以毒物来压制身上的毒素,这些法子虽然看似有些荒谬,但在他身上确实有效。总管大人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问柳太医,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夏雪简短解释着,“你不必跟着我了,我去去就回。”
她言语之中的疏离,让夜公公更加焦虑。
夏雪很是聪明,不会轻易被人骗过,但她也很执着,一旦若是信了什么,那旁人再说什么,也难以撼动她的念头了。当初她待燕王的态度,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如今却因为要替燕王解毒,还开始关心起他来。
夜公公望着夏雪出门的身影,收回目光时看到那个熟悉的脸孔。
“你就是皇后新收来的侍卫,还不跟上你主子?她若是出什么事,你可担得起?”
垚冷冷扫了夜公公一眼,虽然他绝不会受旁人的差遣,但事关夏雪的安危,他默默地跟着夏雪一起出了院子。
等夏雪发现身后跟了有人,回头便发现了垚,“你跟着我做什么?只隔了两堵院墙而已,你回去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垚不说话,只是继续跟着她。
对于不听话又固执的侍卫,夏雪也无解,“那你在院子里等着吧。”
垚停在院中,这回是听进去了。
夏雪再折返回来的时候,燕王还坐在先前的位置上,正在喝酒。
她一进屋里,一股清冽的酒香味扑面而来。
夏雪没好气地几步冲过去,把酒杯从他手里夺走,“你还喝上酒了?我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你不是最惜命的吗?怎么又不要命了?不记得自己毒发时难受的样子了?”
“你也说了,那药只是暂时稳住毒性,不一定能解毒。说不定明日发作时,这杯酒就是本王喝的最后一杯。”他伸手要从夏雪手里把酒拿回来,夏雪将酒杯举起,避开他的动作。
他干脆拿起桌上的酒壶,夏雪又从他手里抢走了酒壶。
“既然你现在是我的病人,至少应该听医嘱,我不让你喝酒,你就不能喝!”
“这世上能让本王听话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母后,另一个……”燕王故意顿了顿,反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没功夫跟你打哑谜,反正我会嘱咐他们不许给你再送酒来。先替你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夏雪取出药瓶,开始替他擦药。
“嘶……”沾了药水的棉布才碰到他的脸,他立刻疼得龇牙咧嘴的。
夏雪皱眉,“有这么疼吗?”
“不如你让我打一下试试就知道了。你那布又硬又糙,本王的脸上是能用那种东西吗?”
夏雪只好换成手指,尽量轻柔地抚过他脸上的伤处。
这一回燕王倒没说疼了,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瞧,那目光炙热地让夏雪都能感觉到灼烧了似的。
“这是外敷的药,你闭上嘴,别把药水吞进去了。”夏雪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轻声嘱咐着。
“吞了会怎样?”偏偏在她要上药的时候,他还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