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夫对着夏雪赶紧连连作揖,“圣女大人有大量,我这不是急用嘛,就……呵呵,要不,咱们再喝一个?”
他从桌上提起一个酒壶,隔空跟夏雪相邀。
夏雪举起手里的酒壶,跟他做干杯状,还真又喝了一大口,喝完马上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
垚皱起眉头来,“你现在身子虚弱,不宜再喝了。”
“这些酒不喝,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你也别说别人了,先来一壶吧。”贺大夫仍是说着很丧气的话,“要没这些酒,我怕你压不住那药性。”
见贺大夫准备开始替垚解毒了,夏雪这才认真起来,“我也来帮忙。我倒要见识一下燕王到底有什么厉害的!”
“也是,这东西没见识过的人,还真不能体会其中厉害。你若是还挺得住,那就一起来吧。”贺大夫说着,卷起了袖子。
片刻功夫,垚已经先灌下了一壶酒,酒劲上头,坐在那儿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夏雪在旁边帮贺大夫分拣着所需要药材,听他一边解释着,“医道中说,风邪乃万病之源,侵入人体才起病端。这蛊术里也是以外物入体,只不过却是以异化改变人身,有能强身健体,也有毒入骨髓。”
“治病,是要将邪物导之驱之,解蛊则是先要将异化还原,否则轻者损体,重者殒命。他这情况算是难上加难,你一会儿可别被吓着了。”
夏雪轻轻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再血腥的画面她也见识过了,还能有什么怕的。
贺大夫啪啪两下拍在垚的脸颊上,“醒着吗?没醉倒就过来躺这板子上。”
“你轻点!”夏雪不满提醒道。
“心疼了?”他轻笑了一声。
夏雪懒得跟他再辩,扶着垚起身到了那边桌台的木板上。
垚的酒量很差,一壶酒已经醉得脚步不稳,整个人的重量靠过来,差点把夏雪都压倒。贺大夫赶紧过来帮忙才把人扶着,躺了上去。
他又拿起绳子,递了一头给夏雪,让她从那边合力将他捆在板子上。
夏雪虽有疑惑但此时也只能按照他的说法配合照做。
只见贺大夫扯开垚的衣襟,露出胸口位置后,再取出一个针包,取了银针,在火上烫过之后,依次扎在他左胸口几个关键穴位上。
“此处一定要千万小心。”
夏雪点头应承着,又见他把几种药草混合之后,再倒入烈酒。
之前她是见过云霏儿在解蛊时用了酒,可现在服药也需要用酒来配送吗?难道不会冲散药性吗?可毕竟贺大夫在医术上是她前辈,她也不好在这时质疑,只能听他的,扶起垚的脑袋,喂他喝下那碗东西。
等垚喝下那解药之后,没过多久,整个身体开始痉挛剧烈地抽搐着。
“按住他!别让银针移位!”贺大夫自己压住他的双腿。
夏雪只好按在垚的脑袋上,双手才触及皮肤,就有些烫手,接着他不仅抽搐,而且开始七窍流血,双眼翻白。看起来情况很不妙啊。
她惊愕地望向贺大夫,“这……”
“不必慌张,之前试的时候,血比现在流得多。”
垚的喉咙里呜咽着,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上温度也是越来越高,肤色眼见着变得深红,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
她看到他腮帮在用力,却微微张口,怕他咬到自己舌头了,才要伸手去拿个帕子让他咬住时,一松手就见他整个人差点从木板上挣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巨响,带着整个板子都快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