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骂人的骂人,束手无策的束手无策,装聋作哑的装聋作哑,很有些分工明确的意味,一家人各司其职的。
倒只留下一个小姑娘被长辈羞辱。
南麓站在原地,头顶是层层叠叠的水晶吊灯,她饿到头晕目眩,她首先想的不是陈莉这张嘴怎么这么臭,而是想自己是先被吊灯砸死,还是先饿死。
奥,或者是被陈莉这张嘴臭死。
叹了口气,内心真是万马奔腾咆哮:“男人男人男人!你才是标准的靠男人!我忍,我忍,我忍,啊!快忍不下去了。”
但她也算习以为常了,早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这顿“高贵”的聚餐有多么难以下咽。
算了,说这么两句倒好了。
只求陈莉女士今天“嘴下留情”吧。
薛蕾的脸色已经臭到无法言喻,南父也是冷冰冰的,几乎要暴走了。
可他们一家人都不能说,也不能怼,今天来的目的是为“和好”,不能关系搞得太差。
一时气氛僵持,南麓一家不言不语,而陈莉则是如战胜的“公鸡”一般高昂着头,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
“我还真没看出来南麓哪点没尊重你,你在这笑话别人的孩子,嘲讽别人的家教差劲,那你儿子呢,我进来这么久了,她是叫一句"姑姑"还是喊你姐夫一句"姑夫"了?”
“嗯?南贺我没说错吧?”
南贺一张脸从耳朵根红到了下巴,被长辈这样指责的窘迫,他也总算感受了一把,刚才任由母亲给南麓“下马威”,他才故意装聋作哑,装作没有听到。
却被这个老虔婆抓住了把柄,一顿职责,他慢吞吞地喊了句:“姑姑,姑夫”,一边用埋怨的眼光瞪了陈莉一眼。
一看到儿子的目光,陈莉也“蔫”下来了,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
南麓憋笑,陈莉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就怕自己儿子,再有一个“魔障”就是南麓姑姑,每次三言两语都能怼到陈莉哑口无言。
她姑姑是真真正正的“人狠话不多”啊。
南麓悄悄地给姑姑比了个大拇指,两人心灵神会地笑了笑。
南麓又悄悄地活动了下受伤的那边胳膊,痛得很,估计手臂都青了,那个雕花太尖利,也太厚重,嗑那一下估计挺狠的。
即便南麓摆动胳膊的幅度很轻微,但是微微停滞的动作和她倒吸一口气的样子,薛女士全都收入眼底。
南麓没察觉,只乐呵呵地扶着姑姑,但没走两步,就遇见了“拦路石”。
陈莉虽然嘴不动了,但是身子也不动了,加之她这顶帽子占地面积实在有点“大”,所以基本挡住了过道。
还没等南麓反应呢,南麓姑姑直接一把拥开了陈莉,那顶鸡毛帽子也随着陈莉晃了两下,飘到了地下。
气的陈莉简直都要“炸”了,她恨不得抬脚就走,根本不想跟这群人一起吃饭,太降低水准了。
但看到儿子递来的目光,她又咬牙忍下了,只要那两件事成了,暂时先忍忍。
南麓有些奇怪,陈莉没发火?天呐她这位二婶也有忍气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