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麓凝视着陈莉,她这二婶素来事多,但今天好像事格外的多。
尤其.尤其针对自己。
陈莉平常连理都懒得理自己,今天却好像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神经,好像南麓抢了她陈莉的什么好东西,没完没了的找茬,不停试探。
南麓已老老实实缩在椅子处,不发一言,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应该也算安静了,但是在陈莉这里还是不行。
陈莉还要揪出她来,揪住她的头发再狠狠给她一下,矜贵地开口:“南麓,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你不应该起来一一给我们倒杯茶吗?”
南麓没有应声,也没有动。
她不是不愿意给长辈倒茶,而是她觉得陈莉根本不配当什么“长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是讥讽她的工作,编排她的生活作风,就是要指责她的家教。
陈莉一直在她的底线周围不断徘徊,不断试探她到底能忍到哪一步。
南父已经极怒,可他想起身时,却被妻子一把按住。
薛蕾在局里呆了许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嘴甜心狠的人贩子,这些人她都治得了,她倒要看看陈莉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蕾嘴角微弯,笑着望向陈莉这边,目光冷的好似一把“寒剑”,但话是对着女儿说的:“南麓,起身去给你婶婶倒茶。”
说完,一把推动了旋转盘,她的劲大,准头也好,茶壶不偏不倚地转到了陈莉面前。
茶壶嘴正对着陈莉,也没洒出半滴茶,反而稳稳当当地立在那。
南麓也起身,走到了陈莉身边,微微一笑,伸手拿起了茶壶。
南麓笑的倒是温柔恬淡,但是她拿着茶壶正对着陈莉的动作。
倒把陈莉弄愣了,本就是故意为难这丫头,想探探这“丧门星”的底,可这丫头端着茶壶到底想干什么?泼自己吗?这死丫头敢?
陈莉也端不起“贵妇人”的架子了,色厉内荏地大声:“你笑什么?”
陈莉声音大的有些过分,连门口的服务生都有些惊了,探头进来:“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南康见势不好,才起来转圜:“没事没事,你出去吧,一家人吃饭没注意,声音大了些。”
他一边坐下,一边给母亲使眼色:“别忘了正事!”
南麓根本不为所动,压根没被陈莉吓到,依旧挂着柔柔的笑。
但她又晃了晃手中瓷白的茶壶,如意料之中看到陈莉脸色一变后,才慢吞吞的开口:“婶婶,您是长辈,我能做什么啊?您不是让我给您倒茶吗?我不拿茶壶怎么给您倒茶呢?”
“那还差不多,你还不快倒!”陈莉一听,顿时觉得在南麓面前树起了威风,便又得意起来。
南麓混不在意,微微一笑:“不行?”
陈莉脸色一变:“为什么不行,你什么意思?”
南麓理也不理她,拿着茶壶向主位走去。
她拿着茶壶走得慢,陈莉的脸色随着她的步子也是愈来愈沉。
“南麓,你什么意思?”
南麓一边倒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倒茶啊,您看不出来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