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修一直与父亲说到晚上十点多。
或许是张爱兵心里也觉得愧对女儿,一直没有发火,可也一直没有松口。
张谦修只能无奈的去洗澡睡觉。
次日,农历闰五月二十七。
明天就是订婚宴的日子,张谦修不想把事情拖到明天,到时候对谁也不好,一大早起床,朝着寿塘村走去。
寿塘村距离张家坪并不算近,走路得要一个多小时,张谦修伤还没有好利索,也怕留下病根,走走停停,两个多小时后才到。
当张谦修赶到韩家的时候,韩家这时候有不少人在,堂屋里还放了不少箱子,饼干、糖、水果都有,看样子是在为订婚宴做准备。
宋雪花和韩长生反倒不在这。
张谦修刚进门,一个中年男人就走了上来,顺手还递给张谦修一把糖,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你找谁啊?”
韩万里没有见过张谦修,所以认不出来。
张谦修认识这个人,他就是韩长生的父亲,韩万里。
看得出来,韩万里现在是真的很高兴,他的傻儿子终于又要娶媳妇了,说不定明年就给他生一个大孙子。
张谦修并没有接糖,而是摆摆手,也客气的说道:“韩叔,糖就不吃了,我是张谦修,来找您谈点事。”
韩万里眼微微一眯,但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收回手里的糖,依然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我们家小舅子啊,快进来坐,进来坐,我们正在准备明天定亲的东西呢,你看这糖,二十多斤,还有苹果,也是一大筐,饼干、瓜子都不少,肉的话,我已经买了一头猪,今晚就杀,到时候拿一半过去,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姐。”
韩万里说的这些东西,放在以后看,其实很平常,但现在的话,这绝对是重礼了。
毕竟这还只是订婚宴,不是接亲。
这些东西要拿过去,放谁家都会觉得很有面子。
然而,这一切在张谦修看来,却只有两个字,虚伪。
现在做得这么好有什么用?姐姐嫁过来以后,还不是当牛做马吃尽了苦头?韩家有谁给姐姐考虑过一点?
在场的人听到张谦修是女方的人,打招呼的打招呼,递烟的递烟。
张谦修心里虽然鄙夷韩万里,但脸上还是很温和的和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后说道:“韩叔,我们两个能进屋子谈谈吗?”
韩万里立刻点头:“可以!可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张谦修跟着韩万里进了以个房间。
韩万里说道:“小张,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你姐姐嫁过来,我们亏待不了她。”
“说句不好听的,我儿子就这样了,也治不好,我家这些东西,以后还不都是你姐姐的?以后我和你婶养老,还不得靠着你姐姐?我们亏待不了她。”
“我也不瞒你,我就盼着你姐过来,给我们韩家生个一儿半女,要是我们韩家有后,她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功臣啊。”
“我们家的情况不是瞎说的,钱还是不缺的,愿意嫁过来的女人也有,但那些都是图我们的钱,你姐不图,把家交给她我放心。而且我看你姐也聪明、能干,以后持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说不定还能让我家越来越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