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去救?
她俯凝着沈蔚,唇角浮现的是若有若无的笑意:“沈蔚,你告诉我,那今日的你为何要来寻我?救我?便不怕调虎离山了?”
沈蔚咬牙,颔首凝着步霜歌一言不发。
她轻轻一笑:“他来蛮荒了,对吗?”
沈蔚看得到步霜歌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拼命地摇头,只是很快,她便直接跨上了沈蔚的战马,直接便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前方道路黑暗,她满心的期望。
若是他来了,为何不来见她?
若是他来了,为何不让人告诉她?
或许,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这般想,却也这样找寻着理由,一脚掠空战马,步霜歌翻飞于黑夜之间,于军营之中寻着那熟悉的紫衫。
可是,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静于原地怔怔地看着每一处地界,已是黯然失色。
重苏说过,北境将士不得跨入蛮荒一步,所以他不会来,他从不对她撒谎。沈蔚之所以能来蛮荒,只因沈蔚是重苏的侍卫,并非是北境将士之身。
步霜歌眸下一黯,她转身入了自己的营帐,瞳孔刹那间被黑暗充斥……
也便是这一刻,一抹冰凉入肤,她被人直接推至软塌之处。
细细密密的吻于唇边,龙涎香的气息经久不散。
于黑暗之中,那双有力的手揽了她的腰身,高高的鼻尖轻抵于步霜歌的唇角,咫尺距离,沉心的清澈——
“沈蔚办事不利,让你发现我来了北境,所以我会罚他。”
那冰冷的话,依旧是那般高高在上。
她微微启眸,看得到长眸晨星的耀眼,重苏那般看着她,似是泼灭了她浑身的骄傲与恼怒。
她说:“如何罚?”
重苏轻抚了她的脸,只道:“北境将士来蛮荒,若被人知道,是死罪。”
“可你还是背着我来了。”
步霜歌钻入他的怀中,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营帐之中是黑暗的,可他的脸却于那凤眸之中那般清晰。
他只道:“我不为你而来。”
“你可以说你是为我而来的。”
“你倒是喜欢被骗。”
“若你连骗都不愿了,自是不喜我了,那个时候我定然是满心的不欢喜。”她浅浅一笑,似是撒娇一般揽着重苏的脖子,轻轻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你不上朝,顺帝自会怀疑,你作何处理的?”
他迎声道:“朝中选武状元,顺帝要我亲选。”
“你故意与之比武,被伤了?”
“所以便能不出户而养伤,顺帝自然是信了,我便有功夫来这里做事。”重苏抚了步霜歌的发,眸投了她手心上的纱布,轻轻抚了去。
步霜歌眉头一皱,便道:“那武状元自以为能伤你而自傲了吧?”
“嗯,他很是开心,本侯也替他开心。”
重苏这话一落,步霜歌便笑出了声,认真地抽回了手,摇头:“这伤不打紧,沐竹的伤更狠,直接被穿透了这里。”
她指了指身子,做了个狠的模样。
重苏唇角多了抹笑,似是想到了什么:“你不怒?”
“你说的是哪件事?”
“有那么多事情值得你去怒吗?”他一怔,眸色中多了温柔。
步霜歌于他怀中做的笔直,做了一副思索的模样,随即道:“你知道白帝会出现,却不让沈蔚与弄晴去救我,这怒为一。你今日来蛮荒却不让沈蔚告诉我,这事为二。”
“你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