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之上,唯有本侯与你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你帮本侯便等同帮自己,便等同于帮你的弟弟,萧府沐竹。”
恍然,张沛廖脸色已是惨白:“你怎知我是谁!你是谁?”
重苏松了禁锢他下颚的手,唇边漾起的是不屑:“在哪?”
这里的空气似是冷凝了去。
晃晃一瞬,那穴道便已被解开……
重苏回首凝来,张沛廖已跌在凳上:“重苏公子。”
“嗯?”
“你对箫鸾可有敌意?”
他轻轻笑着,却是第一次唤了重苏的名字,认真地打量着厢房之中这非敌非友之人,心中恍惚。如今,知晓他身份的不止是白帝,竟还有重苏。
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箫鸾已死,白帝与重苏谈何而知的?
重苏冷道:“无。”
张沛廖回过身便将酒壶对准了口,且一饮而尽:“所以,我信步家那丫头,同样也信你。顺帝曾叫萧府人将她埋于琼山,我去过琼山,什么都查不出。”
重苏回目:“知道了。”
转身预行,却被张沛廖直接拦下:“如今知道我身份的还有蛮荒旧子,白帝!”
他目光笃定,与重苏对视。
重苏冷笑:“那又如何?”
“你说的?”
“你觉得是本侯?”
重苏握紧了张沛廖的手臂,将之移开,自是转过身时,张沛廖笑道:“那日夜袭萧丞相府的人是你,对吧?那金鸾流仙裙,便是那个时候叫人偷出丞相府!”
重苏背影一窒,恍然一笑:“所以呢?”
“若明日步霜歌穿上这衣,萧仁刑便知是你夜袭的丞相府!你可想过?”
“对不起,本侯从不担心这个问题。”
……
那一席绛紫长衣出厢房后,张沛廖便已瘫于凳上。
月色姣姣,映于那漂亮的莹玉之眸。
他看至窗外盛景,心中已然渐渐平了下去,关于琼山,关于箫鸾的一切已彻底将他乱去。他于上京城这般多年,到底为的是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若他现在便离开,便能远离一切。可是为了找到箫鸾,他不得不留下来,琼山无箫鸾之尸身,又岂能寻到偷尸身的人?或者说是任何蛛丝马迹?
蓦地想到了什么——
张沛廖疾步出了酒楼,朝着那曾经的小院行去。只是再到小院时,却看到了小院之外的红色灯笼。
住了人?
心中瞬间被什么填满了一般,那年箫鸾为他置办这小院时,每年上元节都会买来这般灯笼悬于这里。
她说:洛颜,只要这灯还亮着,我便知你在家。
说这话的时候,那狐狸瞳中皆是光。那时,沐竹在她身边,他也在她身边,似是一切都没有变,似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鸾鸾……”
张沛廖抬便扣门,可身旁却有一孩童紧紧握着他的衣袖:“哥哥,这是我家。”
孩童举着糖葫芦,眼睛澄澈地看着张沛廖。
他恍然一愣,竟失笑了去:“对不起……对不起……”
他猛地握住了自己那冻的僵硬的手,恍然便朝着远处跑去。
那身影踉跄,映了孩童的目。
树上——
一白色身影蓦地落在了孩童身边:“彤彤乖,若是下次还有人这般来胡闹,你还这般说好不好?”
孩童点头,然后伸出了手。
白帝叹气,自是掏出了散碎银子放于孩童手中,孩童欣喜,接过银子便朝着旁边的小院子跑去。
白帝起身,已是看着那院子轻轻摇头:“这不该瞒着的人,你为何要瞒?”
吱呀——
木门轻开,那双鸾凤红裙染了黑色的夜。
女子一步步踏出小院,静静地看着黑夜前方那已是消失的人:“不该牵连的人,如何拖他下水……”
那声音温柔,也似是悲凉。
白帝簌地握住了箫鸾的袖,急忙辩解:“那日我去偷地契,却被他抓个正着,实在没办法……你要知道他的武功可是你教的,自是警惕了些……”
箫鸾微微摇头,凝至白帝:“如今,我身边有你一人便够了。”
她并未抽出袖子,狐狸瞳凝至那绝艳之容,淡淡凝笑。
于风中,幽香似是缠绕于白帝周身,他慌忙地点头,又看着箫鸾回至小院,迎风而来的却是那句淡淡的一句——
“下不为例。”喜欢成亲后侯爷他掉马了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成亲后侯爷他掉马了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