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漫天纸钱轻洒了来时的路。
百姓纷纷退让,无人敢靠近一分,丞相府八人小厮高抬红棺行于正街,自是见那朱红正门,便落了那红棺。
正门之上四字——卫国公府。
萧离自马匹而下,躬身便跪:“萧离叩见卫国公。”
百姓面面相觑,谁人不知昨夜所生何事?
武状元柳溪元输给卫国公府嫡女之后,兽,性大发,自是对那庶女新娘动了手,那庶女惨死,贴身丫鬟就此疯了去,于上京城闹了半夜,终是被禁卫捉了去。
若非那丫鬟那般喧闹,这事又岂能传的那般快?
朱红大门,吱呀一声便开了去。
所有人皆看到,那红了目的卫国公府老夫人。
“芊儿……芊儿……”
老夫人被搀扶着,蹒跚着便朝着那红棺行去,橘皮一般的手轻抚着红棺盖子:“我不信,开棺,开棺!”
她跌坐于红棺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萧离轻侧了身:“萧离无颜面对卫国公!无颜见老夫人!”
他颔首看去,只见一官靴行至萧离身前。
萧离再度叩首:“卫国公。”
卫国公淡淡睨至那个的红棺:“你晚了一个时辰。”
萧离起身,便轻声道:“昨夜出那般事,我本该第一时间通知卫国公府,可却被那柳溪元重伤,身子不适,才晚来于此——”
“已告知太华殿了?”卫国公打断了萧离的话,“昨夜一事,府里都知道了。”
“我与随家父已去过太华殿了,今日早朝,皇上定然会秉公处理。”说罢,他轻轻咳出了声,单手按在了胸口之处。
卫国公微微扬手:“柳溪元对芊儿作出这般事情,不仅是卫国公府的丑,也是整个上京的丑!皇上那里,自有定夺。便先下葬了吧,萧公子,麻烦你了。”
那话语冰冷,似是无情之貌。
虽是结亲,二人却似是生疏一般,百姓皆看的明白。皆听闻卫国公不喜庶女,却没成想,庶女被杀,他竟也无任何痛心之色,竟让萧离公子匆匆埋了这庶女?
萧离俯身便轻声道:“萧离明白,只是……”
他话还未落完,便看到萧丞相看至身后——
于府内,璧人自中而出,竟是步霜歌。
只是今日的她,褪去了一身红。
粹白之衣,少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