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贾君顿时身子一缩。
“您别急,您这样的我这走南走北治得多了,绝对能好。要不,我给您治治?不要您多少银子,您看着给就行了。”
叶贾君心下一激灵,暗道此人厉害,他掐了掐腰 ,身子一晃:“你小子有本事,不过今日找你是为别事,你随我进府来。”
内室,叶项伯形容憔悴,眼里盛满了血丝,却是一夜之间憔悴了极多。
“爹,我带了个大夫来,想给娘看病。”
听得人声,便即刻有人推门进来,叶项伯缓缓转头看时,正见自己儿子身后转出来一个小老头,看那样子是要给自己作揖。
叶项伯心下正烦,见那人破衣烂衫,摇了摇头,抬手就要赶,接着就有几个小厮上来便拉。
那小老头见自己不被待见,扯开了众人,赶忙抢了几步过来,搁着帐子,紧忙瞧了两眼许氏。
“老爷,老爷,您听小人说,夫人这面相一看就是中风,是痰蒙了心了。别的大夫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您赶小人走不要紧,可千万别给夫人使附子人参啊。”
那小老头一边作揖,一边嘴里跟倒豆子一样倒了一堆话出来。
叶项伯心头一跳,想着厨房砂锅里几棵老山参已经炖上了,抬手示意手下人退下,接着便问:“那你说,要用什么?”
小老头沉吟片刻,抬头说道:“夫人此证,得用龙骨、牡蛎、山茱萸诸药,先把人救醒,尔后再用怀山药细生地之类的调养。您可甭嫌我话难听,我直说了,非是这样,这夫人可真是救不回来了。”
叶项伯一听这大夫是有些门道,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君儿,给这先生安排卧房去。”
那叶贾君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子了,见父亲这样吩咐,便一脸开心地带小老头出去了。
病宜速救,还不到半上午,一剂汤药下去,只听得许氏喉咙里咳得呼隆隆作响,没一会子,却是醒了。
榻边,一家三口谁也没有开口,传出来的只是几句叹息。
叶项伯攥着夫人的手,一脸悲苦,“容儿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接洽了,不日就有消息。”
“唉。”许氏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两行泪就淌了出来,“谁家大夫把我救醒的,多给人家点银钱。其实不给也行,本来随女儿一起去了也是好的。”许氏声音消沉。
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汤,叶贾君听许氏这样说着,便说:“母亲,城里的大夫都不管用,这大夫是我找的江湖郎中,一副药下去就把您救醒了。噢对了,他还一眼看出来我的病,还说能治,他已经治好了不少呢。”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都说这小老头在这附近治好了不少疑难病,虽说是江湖郎中,但医术应确是可以的。”
许氏听了,虽说仍是悲伤,眼睛里慢慢有了神采,“快去把大夫请来。”
午膳时分。
小厮婢女们很快就布好了一大桌子菜,叶项伯坐在主位,举杯示意小老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问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小老头多饮了一大口酒,咧嘴一笑,“江湖之人无名无姓,无家可归,这些事情,就不用老爷费心了,毕竟我也就是个走方治病的。”
点了点头,又吃了两口菜,叶项伯踌躇了一会子,举杯又谢小老头:“夫人之事多谢大夫,不过,犬子之病,也想请大夫帮忙。”
小老头嘴里塞着烧鸡,他一边嘴里嚼着,一边摆摆手,过了好一会子才说:“不管,不管。”
叶项伯心下便觉奇怪,便问他为何。
小老头扒拉两口菜,擦擦嘴边的油,站起来就朝那老爷一作揖:“我是行走江湖的手艺人,咱这不能多给人看病,看多了难免有风险,万一瞧错了病呢您说是不。能救一家里一个疑难杂病就挺好了,多了不治多了不治。老爷少爷,江湖有缘再见”
一边说着他就弯下腰去,提起手边的幡,看那样子就是要走。
“慢着。”叶项伯声音一沉,接着就有人抬着箱子进来,打开全是银子,他坐了椅子上,拨了拨茶盖,声音阴沉,“你要是给我儿治好,这些个银子全是你的,要是治不好,你的命登时便没。”
那小老头见了,一脸苦相,噗通一声坐地上,“唉哟,我这不是找罪受吗?”
瞧着这般景象,叶贾君坐那嘿嘿直乐。
晚上,叶贾君在卧房,请了小老头一杯茶。
见小老头已经喝了起来,他便压低了嗓子,探过头去问,“敢问大夫,我这,该如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