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本就是个十分耗费体力的活计,加上凤河身负重伤,待到苏倾澜将最后一盆血水递给流云的时候,凤河已经沉沉睡去。
原本还想要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如今看来,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苏倾澜小心翼翼地退出屋中,伸了个懒腰,这才发觉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
微风拂动而过,带来了围墙之外的饭菜香味。
每每到了这个时节,苏倾澜才能察觉到京城原来并非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
围墙之外升起的袅袅炊烟,彰显着这座城市的人情之味,这才是她愿意为之奋斗、为之付出的地方。
想到遇到凤河当日,满街的追杀之人,一只只利箭不顾及无辜百姓的生命,从四面八方飞向凤河,苏倾澜的心中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绞痛。
“小姐,不好了,您快去瞧瞧吧。”
紫兰匆匆忙忙地从院外狂奔而进,一个不小心险些被脚边的石凳子绊倒。
她一手撑住一侧的石凳子,稳住身形,又往前奔来。
“怎么了?”
这丫头素日里也是个稳重的,今日倒是如此莽撞。
紫兰喘着粗气,来不及将气息调匀,也顾不得行礼,“外面来了了一位公子,声称要与小姐比武。流朱劝慰了他两句,他如今已经和流朱在府外打起来了。”
闻言,苏倾澜面色一紧,快步走去。
流云和紫兰紧随其后。
敢在相府之前挑衅,来人究竟是谁?
苏倾澜迅速将这些时日与自己结怨之人过了一个遍,却未曾想到什么人敢在相府门前挑衅。
难道是那日追杀凤河之人?
思量的功夫,苏倾澜已经出了府邸,之前眼前跳过一人。
那人手中持着一柄流苏银剑,剑柄之上还挂着一只红色穗子。他从面前一跃而过,那穗子跳动两下,宛如一道鲜红的火光。
流云见状,一步上前,挡住苏倾澜,警惕地盯着府门之外战在一起的留住和那男子。
男子身形流畅,凌空跃起,双腿分开,单手握剑,冲着流朱的面颊刺去。
流朱不慌不忙,右脚向后撤上一步,顺势抬起左手,手中的剑寒光一闪,已经与那人的流苏银剑斗在一处。
那人一击未中,即可换了进攻路子。
他一脚前、一脚后,右手握剑,挽着剑花,左手调动真气,顺势便要打出。
流云高喊一声,“流朱当心!”
流朱一瞥之下,也注意到了那人左手之中调动的真气。
她暗道一声:好凌厉的招式!
那人却没有给她多思的机会,左边手掌冲着流朱的肩膀便去。
这一掌可是调动足足十成之力,若是真的被他打中,即便不死也要歇上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