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九第一眼便是去找黑衣阿贊,發現對方並沒有參與到這場騷動中來,只在外圍遠遠地看着。第二眼去看安東尼,結果卻發現安東尼就站在他前面不遠的地方,問題是還是背對着他站着的???
“啊,對了。”徐粟忽然像是想起一件事情般,小聲同他說:“之前主系統證明後,沒想是安東尼前輩竟然是最先出手的......額,是出手幫忙。”
這個出手幫忙可就是實實在在的出手幫忙,不摻任何水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在主系統確認了宗九就是內鬼後,以曹鴻濤爲首的老人就像見了肉的惡鼠一樣,誰都想撲上來咬宗九幾口混點分。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時,安東尼轉瞬間完成了半吸血鬼的變型,把這些人一腳踢了出去。
不僅是徐粟,全場都驚呆了。
想到這裡,徐粟才說,“安東尼前輩還說...誰敢對你出手,誰就是與整個夜族爲敵。”
這句話其中蘊含的重量不言而喻。
夜族作爲整個無限循環公認無可撼動的大勢力之一,影響力可謂舉足輕重。不知道多少人擠破腦袋都像進去,成爲其中的半吸血鬼之一。畢竟半吸血鬼的能力不亞於一件高級特殊道具,還能大幅度增強身體素質。
安東尼是夜族高層,他這一番話撂下,對面好幾個等級低的新人立馬退縮。
別說徐粟了,宗九都有點懵逼。懵逼對方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態度,也懵逼事情的發展。
不過現在倒也不是懵逼的時候。
宗九在陰間把陰婆的靈魂搞沒了,但他的任務還沒完成。
想要完成內鬼卡任務,他還得靠近屍體才行。
但問題是宗九左看看右瞧瞧,在諸葛暗眼皮子底下巡視好幾回,愣是沒看到陰婆的屍體。
無果,他只能諸葛暗對視,結果剛想開口問陰婆的屍體去哪了,對方就言簡意賅地開口。
“放棺材裡去了。”
彈幕笑瘋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臥槽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辦,內鬼好不容易纔回來卻得摸屍體,結果屍體在棺材裡】
【倒黴,魔術師太倒黴了吧,我剛剛看着他們三四個人才把棺蓋揭起,這一個人該咋辦啊這】
宗九:“......”
他摸摸看了眼放在廟宇中央的,嚴絲合縫關得緊緊的硃紅色棺材。
宗九:“誰讓放的?”
諸葛暗淡淡地說,“黑衣阿贊。”
宗九很想說你這個划水的怎麼回事,都告訴說黑衣阿贊有問題了,難道就不能稍微有點同伴愛,發揮那個聰明的小腦瓜幫個小忙嗎?!
另一邊這時,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爭論或打鬥的聲音太大,不小心把睡的正香的小男孩吵醒了。
小男孩揉了揉眼睛從地上爬起,肚子餓得咕咕叫,便邁着小短腿跑到門口,哭着叫爹。
守在外邊的村民這下子急了。
諷刺的是,王守雖輕女,隨隨便便就把女兒賣了出去,但他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可是寶貝地緊,那是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兒子一哭,王守急得雙眼通紅,也顧不上之前和陰婆約好的事情,直接招呼村民用鋤頭砸上去。
“砸,都給我砸!”
之前都是爲了逢場作戲。要動起真格來,廟裡這薄薄一層的木板哪裡夠砸的。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幾乎是三下五除二下去,就被村民們砸了個稀巴爛。
惶惶月光之下,衝進來的黑影們脊背佝僂,面色陰慘扭曲,瞳孔焦黑,極具不詳。
爲首的王守更是恐怖至極,手上沾滿先前一鋤一鋤砍死練習生時濺上的鮮血。
廟裡對峙的練習生們一驚。
從外邊進來的村民,早已經不能稱之爲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惡鬼!
一個A級副本里的靈異型存在有多可怕大家都清楚。
這下子也沒人惦記着殺死宗九了,這三十幾個惡鬼衝進來的剎那,練習生們都後退數步,紛紛動用自己的保命道具。招魂幡,八卦圖,縛鬼索齊齊上陣,一時間陰風大作,廟內紗幔被橫空截斷無數,紛紛揚揚飄落。
“你們去保護那個小男孩!”
宗九一擰眉,努力按下自己心頭剛剛魂魄歸來的無力感,也拿着紙牌加入了戰鬥。
他是在場唯一一個下了陰,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三年前荒村實情的人,稍加推測便能得出村長家的那個小男孩便是普通卡主線任務的關鍵。
普通卡的主線任務是保護村民。現在村民全部都墮落成了惡鬼,只有小男孩這根獨苗苗尚且沒事。要是他也跟着化鬼,那普通卡的任務就算是失敗了。
本來普通卡和宗九這個內鬼卡沒有半點關係,他也不可能有那等古道熱心腸。除非搞清楚整個劇情脈絡,不然兩方陣營從任務卡表面來看都是敵對的,宗九應該把着優勢加以誘導,哄他們走進死衚衕纔對。
但當初宗九下陰的時候這些新人們竟然一個不落地選擇了幫助他。就算他在內心吐槽這些人的好騙程度,到底還是有一種欠了人情的彆扭,於是現在就當投桃報李了。
諸葛暗的反應速度最快。
在宗九說出小男孩就是關鍵後,他長袖一揮,直接就把人帶到了保護圈裡。快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猜了出來。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見兒子被奪,王守周身的鬼氣越發濃郁,面目猙獰。
見此一幕,小男孩嚇得一屁股摔到地上,“你,你不是我爹!”
聽到這句話後,王守瞳孔裡的黑色竟有了消退的跡象。
“娃啊,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爹啊!”
他正想把兒子搶過來,結果另一邊卻出事了。
在激烈的打鬥中,不知道是練習生還是鬼撞到了中央的棺材。
擺放在棺材頂部的煤油燈和靈位都被撞得晃悠了一下,不經意間齊齊墜下地。
“啪嗒——”
靈牌四分五裂。
在靈位碎裂的地面,濃郁的黑色片刻間成型。
遠處廟門前的森森月光之下,忽然顯現出一片駭人聽聞的景象。
巨大的鐵鍋被架設在中央,下方燒着柴火,猩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鍋裡盛着整整一鍋骨白色的濃湯,沸騰後“咕嚕咕嚕”地冒着泡泡。
無數村民們就站在鐵鍋旁。
他們將昏迷的老婆婆綁在架子上,聽着一旁陰婆聲音尖利的指揮。
<center><div class="mobadsq"/></center>
“人皮莫要浪費了,好好剝下一整塊來,收着日後吃,煮了可不好吃。”
畫面裡的王守聞言,招呼着其他人拿來一碗水銀。
屠夫讓人按住那老婆子,生生用薄薄的刀尖在老人乾癟的頭顱頂上劃開一刀,硬生生將水銀灌了進去。
水銀重,又是液體,不和血液相融,被灌進人皮後便只會浮在表面朝下墜去。因爲破開皮後的疼痛,人便會痛得扭來扭去,殊不知正是這運動和摩擦越發讓水銀落下的速度變快。
等到最後,被灌上水銀的人就算疼昏過去,也能活生生地脫出一張血淋淋的完整人皮來。
等剝下來後,村民們還把人皮掛在一旁,把已經看不出原本面貌的老婆婆血糊扔到了鐵鍋內。圍在鐵鍋旁被饑荒逼的餓極人們紛紛露出垂涎飢餓的神情。
“好香啊。”他們紛紛說着,露出陶醉的神情。
乳白色的骨湯一下子濺進最觸目驚心的色彩,再也無法洗脫。
這正是三年前,村民們殘害王婆婆的景象!
看着這幅慘烈圖景,新人練習生們根本經受不住,一個個就地嘔吐。
這一回,王守眼中的黑色徹底褪去了。
不僅僅是他,不少村民都被這一幕嚇到,露出了原本屬於人類的瞳孔,面色極端恐懼。
“回來了......那婆子真的回來了!”
<div id="div_content_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