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整理裤子的高鹏,发现自己被围观,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越是想干部子弟高人一等的形象,手上的裤腰带越不听使唤,半天系不上,后干脆断成了两截。
棉裤不受控制地滑落,到底是先把棉裤提上来,还是先捂住裤衩破裂的关键部位,还真是个问题。
反正最后两头都没顾上,棉裤掉下去了,裤衩也没捂好。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高鹏恼羞成怒,手忙脚乱地提裤子。
尽欢嗤笑一声,谁稀的看啊!
弱不禁风的白斩鸡,连块像样的腹肌都没有,身材能有什么看头。
至于他捂住的那块玩意儿,就更别提了,刚好事被猞猁打断,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以后还能不能正常使用都要打问号。
伊万是伸手捂眼睛了,但指缝张得老大,把高鹏的热闹瞧了个彻底。
高鹏好不容易把裤子提好捂好,就恶狠狠地剜了伊万一眼。
伊万可不吃这套,猞猁他都敢挡,还能怕裤子都没穿好的高鹏?
“我刚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原来真是高同志你啊!”要不是伊万表情揶揄,还真像是遇上熟人的寒暄。
高鹏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僵硬地解释他的情况,“我摔了一跤,从上面滚下来了,衣服被树枝刮破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子是在嘲讽他,但偏偏还不能翻脸,就怕这小子回去张嘴胡说一通,那不出半天,他在山上不穿裤子的事情,就会传得满村都是。
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露点,脸不丢也已经丢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也没那么在意面子了。
何况他现在有更担心的问题,死了的徐秋荷,像是定时炸弹,随时都能他的未来炸个粉碎。
虽然他心里不是很满意徐秋荷,但在村里人眼里,他跟徐秋荷是名正言顺的对象关系,要是徐秋荷出事,他不可能不受一点牵连。
他们上山前经过晒场,很多人都看见了,现在他一个人下山回去,徐秋荷却不知所踪,让人不得不会多想。
要是再加上一点似是而非的流言,他就真的择不干净了。
到时候别说是回城另谋前程,要被村里人送到革委,他这条小命儿能不能抗过审讯都是个未知数。
或许他可以利用一下见过面的事情,反正徐秋荷已经被猞猁吃了死无对证,加上他有伊万和尽欢的目击证明,完全可以清白洗脱嫌疑。
高鹏脑子转得飞快,想得也挺美,但美梦都是短暂的。
“高鹏!”这声呼喊再有没有了曾经的羞涩甜蜜的意味,徐秋荷是从牙缝里挤出了曾经爱人的名字。
高鹏看徐秋荷一瘸一拐走过来,心里惊恐得一比,但心里再害怕,也不得不开口说话。
要不然让变成鬼的徐秋荷不放过他,那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徐秋荷在高鹏心里,早就是个死人了,人是他亲自推到猞猁嘴边的,他清楚留下徐秋荷,会面对什么样的残酷。
人又不是猫有九条命,徐秋荷怎么可能生还?
“秋荷,你,你别怪我,我不是丢下你不管,我是——”
高鹏话没说完,徐秋荷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的确不是丢下我不管,就是推我去死而已,有我这条命殿后,倒是给你逃命的好机会啊。”
“秋荷,你冷静点听我解释啊,我下山是为了找人来救你,要不然我们要一起在山上等死吗?”高鹏竭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