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睿过来他们这一边:“冯骥,你替我看好傅静之,战场上的事情暂时不用你,她不能受伤出任何差错,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还多,可我现在信得过的人不多。”
言下之意,却是把冯骥当作信得过的人。
冯骥看一眼上官睿,声音不由的有些颤:“二少……”
马副官却打断了他,直说:“二少,你肩膀的伤,你这也才退了烧,这伤口经不起这样。”
冯骥这才看见上官睿胳膊的衬衫上面洇出了红色,原是受了伤。
“我自己的伤,我自己心里知道。”上官睿说一句,扭头看冯骥:“她这几日可还好?”
冯骥立正答话:“回来第二日去了学校,跟老师接了书,后来都在家里看书,借了您的书房,今天接到您的电话,下午心里高兴,去了韩妈和小丁那里,我跟着走路去的,跟韩妈说的都是些家常,看的书是外文的,类似……”
上官睿略一点头:“无妨,这些细节不用告诉我,平安就好。”
在场只有马副官知道这话里的份量。
一句平安的份量。
上官睿转身下楼,马副官急忙跟上,冯骥跟着在马副官身后,一路出了楼下大厅。
外面车子一直就没走,一直等着。
上官睿回头看一眼二楼的那一扇窗,忽的又看向冯骥:“别说我来过,只当是一场梦吧。”
冯骥略一惊,反问:“别跟傅小姐说您回来过?”
上官睿“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解释,直接上了车。
马副官坐到前面副驾驶去,司机在驾驶座开车。
车子缓缓开动,离开这夜里。
冯骥一直在门口站着,等到上官睿的车子彻底开出了宅子的院子,周围的一切归于宁静,才觉得这真是像一场梦。
就好像,是他做了一场梦一样。
上官睿和马副官有没有来过,如梦一般。
然而一阵夜风微凉,吹的人心也清醒。
冯骥抬头也去看二楼的那扇窗。
一个傅小姐,一个二少。
一个让他别跟二少说她曾为了二少倾尽全力,一个让他别跟傅小姐说他曾跨越千山万水只为了来见一见她。
这两个人,虽然性格迥异,可是在这件事上竟然出奇的一致。
都有些骄傲,都有不肯放下的东西。
这两个人,好像两个刺猬,一身的刺向着别人,却把各自的软肋都向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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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静之平日里喝酒很少,可也早起成了习惯,很少能这样睡到日上三竿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的被子是半掀的。
傅静之坐起来愣了一会儿,头还是有些发晕,靠着想昨天做的梦,想到上官睿走进房门,她主动伸手去握了上官睿的手,他的手心里有薄茧,手中温度很暖。
梦境太真实,真实的她知道不可能。
就是因为太过清楚,所以才格外的放肆。
不用计较很多事,不用问他身体,也不用刻意讨好于他,只用伸手握住他的手,跟他说些话。
最后竟是个春梦。
傅静之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身来,过去洗漱,外面冯骥已经早就站着,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