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时候,有人选了他,跟他说:“你觉得骄傲重要,我却觉得骄傲没你重要,两个选一个,我选了你而已啊。”
曾经的时候,也是那个人说:“那我就来堵着你,总不能真跟你一刀两断吧!”
到了今日他才明白要放下一些东西有多难,记忆里的那个傅静之选他的时候说的十分轻巧,可人和人之间的事情,哪里是这样的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呢?
那一年的傅静之选了他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有很多纠结?
很多恼恨。
很多说不出又卡在心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的感受?
“傅静之,我是极喜欢你的。”上官睿伸手轻轻拨开她额边的随发,轻声说一句。
说的时候牵扯的心脏都跟着痛。
就好像她就是他心脏的一部分。
真是他心脏的一部分,她一伤,他的心就痛的不得了。
上官睿拿着她的手,到唇边轻轻印一下,低下头去,再不说话。
**
傅静之很久没病过,这一病就病了三天,后来迷迷糊糊也挂起了水,好容易到了第三天一大早上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些。
周大夫过来看她:“傅小姐,你觉得现在精神怎么样?”
傅静之躺在床上,看自己身上本来穿的睡衣已经换过来,换了件女士睡衣,纯棉宽松舒服,扣子扣的也齐全,领口都遮住,一点也看不见里面的痕迹。
这倒是让她觉得不那么尴尬。
上一世她一度觉得自己修炼的七七八八,可到了男女之事上她比她想的还要矜持些。
“好很多,有些……”傅静之顿了一下。
周大夫忙问:“怎么了?”
傅静之说:“饿了。”
周大夫本来是怕她说反胃之类的,听见她说“饿了”反而是高兴起来:“这是退烧了,身体也好转,饿了吃点好消化的东西,我跟马副官去提。”
傅静之脸色苍白,低声:“谢谢您。”
如此客气周大夫当不住,连说:“不用这样客气。”
周医生出去跟外面人说要些吃的上来,傅静之自己在床上躺着,一连病了几天,现在病好了,感觉身子爽利了些。
自己坐起来又觉得精神尚可,于是起身走动。
走到窗边,看见窗户外面的核桃树已经立起来,只是因为刚移过来,所以树秃秃的只有树干,没什么叶子,怕是要到明年才能长起来。
又去浴室那边洗了把脸,收整了一下,外面食物也送上来,看她精神好就放在软塌的小桌子上。
一连几样都是粥,无非是换了花样的粥,又都极其清淡。
傅静之吃了两口,又没了胃口,刚放下碗周大夫就在一边说:“就算难受也再吃一点,还要吃药,胃里没东西不好。”
傅静之于是又喝几口,口里都没什么滋味。
傅静之吃了东西,又跟周医生请示下楼去走走。
小白不知道被放去了哪里,大概是她病中挪走了,出了房间外面又没什么人,雍城这所宅子一贯都是冷清的。
冯骥也调走,上官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马副官从来都是跟着上官睿,这下子这空荡荡的宅子里几乎就傅静之一个人。
傅静之要去院子里,周医生本来是要走了,叫住她又去沙发上拿了个披肩给她。
傅静之也无人说话,顺着问一句:“上官睿呢?”
周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二少忙碌,想着是军中有什么重要事,傅小姐哪里不舒服找我,二少也说要给您全面检查一下。”
其实没有上官睿在傅静之更自在,只是觉得好像忽然之间少了桎梏不太习惯。
她现在生病,不好去找韩妈他们,怕把病过给他们,只自己在院子里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