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只觉得这个女人眉眼之中有种说不出的神色,好像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不足为奇,美是真的美,美的目光流转之间让人觉得心跳,匆匆转了目光说:“少给一点好,病人现在虚弱,怕他又咳起来。”
傅静之于是就把水杯放在一边桌上,继续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上官睿。
医生也站了一会儿看她动也不动,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临出门还回头看了一眼傅静之。
这个女人竟然就一直坐在这里,几乎就是一动不动的这样坐着,从下午就是如此,带着一种古怪的沉静,让人实在是忍不住猜测她跟上官睿的关系。
上官睿并未娶妻,所以应该是上官睿的女伴吧。
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金钱权利而屈服,她看起来像是高傲不会跟任何人低头的那一种人。
上官睿是旧军阀上官霖的儿子,为人跟上官霖一样冷漠残忍,也不是会容得下身边有人不听话的人。
连他这样的留洋回来的人都是瞧不上这种旧军阀的,可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子不是那种目不识丁也不是贪慕虚荣的人。
这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起?
白天据说也是剧烈的争吵,吵到上官睿气的吐血的地步。
可是上官睿昏迷,又是她安排一切在这里静静的守着。
要说是亲密的恋人,她太过冷漠,可要说不是恋人,她刚刚竟然那样给上官睿喂水,并且对旁边站着人丝毫不以为意。
就好像这样做理所应当。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医生应该考虑的,自己总算是给上官睿退了烧,只要上官睿没事至少自己的身家性命不会搭进去。
这些旧军阀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
傅静之一直这样坐着,身后又有脚步声,是皮靴的声音。
傅静之没有回头,只是在这里坐着。
马副官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知道怎么评说,最后说一句:“傅小姐您陪了一夜,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一夜都在床边坐着,甚至昨天下午她也是这样,总是这么坐着熬着对人来说无异于折磨。
傅静之站起来,脚下略有些踉跄,然而自己扶着了床沿,站定了伸出手去触了触上官睿的额头,而后才说“他这次是真退烧了,医生刚刚也来看过,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休息。”
马副官大惊,连说:“您在沙发上等一等,二少可能就要醒了,您都守了一夜到现在,二少要醒了又走岂不是……”
傅静之扭头看马副官:“我要这些做什么?在他面前邀功吗?”
一句话点醒了马副官,他面前是傅静之,傅静之是根本不在意这些事的。
她做很多事不需要别人的目光,也不是做给谁看,她只是要这么做。
傅静之直起身来,骨头似乎都有些硬了似的不太能动,她看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又白了些。
“他醒来也不想见到我,我去隔壁休息,有事你让人过来叫我。”傅静之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
马副官本来是想留她,可她说的也是没错,她之前跟上官睿吵成了那样,气的上官睿吐血的地步,也许二少真是不想见她。
她自己主动要去隔壁休息避开也算是好。
这份心他马副官记得了,一定会在二少面前提就是。
只是他也不懂这位傅小姐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心狠,可是又在这里守着。
要是说单纯为了他说的等上官睿好起来就放她和李慕南离开这样的理由,她就应该是在隔壁睡着,等上官睿快醒了过来假装一直陪着才对。
以二少对她的那份心,她要是装作回心转意再使点苦肉计,二少未必不会心软。
可她偏偏就不肯,她苦了她自己,然后再假装没有这回事。
她这样不知道是让上官睿承她的情还是故意不想再有瓜葛。
马副官弄不清傅静之的心思,可还是送傅静之到了门口,让人带傅静之去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