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的疑问在他来跟着上官睿之后经常会有,他的思想简单,愿望是有地方住有吃的吃,要是能吃点好吃的可就太好了。
其他的人怎么都这么复杂,复杂的他根本看不明白,怎么都不懂这些人明明有好住处好吃的,还要天天这么折磨自己。
他这样的问题没人回答他,却因为他的大声直接飘入二楼的某个开着的窗户之中,被二楼房间里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傅静之听见,上官睿也听见。
这样漫长的沉默之中,谁都不开口。
最后是傅静之先说:“我这字写的怎么样?”
上官睿竟也是说:“写得好,很有风骨,你的字一贯是好的。”
傅静之笑笑:“从前我写点什么你就说要裱起来,现在写的多了,就说一句好,我写了好久,总是写的不得意,好不容易写出来一幅。”
写的是一整幅的心经。
傅静之写的却不是从前的端正字体,而是写的行草。
上官睿说:“就为了这个一早起来去写?书房天凉,墨也该不好晕开,等回雍城我再给你两块好墨,喜欢就多写写。”
说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的。
就好像刚刚的慌乱也都是虚幻。
傅静之看他光着的脚,上官睿顺着她目光看过来,才发觉自己刚刚下楼也都没穿鞋,现在这么走回来坐在床边自然也是光着脚的。
傅静之说:“这么站着做什么?也该下楼吃些东西,不是今天还要去大帅府吗?”
上官睿才说:“哦,好,下楼去吃些东西。”
上官睿过去穿拖鞋,又说:“那你等一等我吧。”
傅静之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还没换昨天刚做出来的那身衣服,而上官睿衣服裤子都没好,也没有洗漱,下楼吃饭也总要先洗漱一下。
上官睿过去盥洗室里洗脸,傅静之靠着站在门口,看他洗漱,忽的说:“早上是我叫小田去买炸糕的,他刚学了开车,我就说让他开车去买,他很高兴就去了。”
上官睿揉了两把脸,当作是无事一样,伸手去拿毛巾擦脸,也没看傅静之,只说:“那就下去我们吃炸糕,厨房做了早饭了,刚过来问我到哪里吃,还是下楼好。”
傅静之站在门口说:“你没事要问我吗?”
这样的话声音不大,可是显然的是要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上官睿的手微顿了一下,把毛巾挂在一边鸡翅木的架子上,而后说:“这事就这样过去,都不提了。”
这是一个结论。
可是一个结论需要另一个人也认可。
傅静之看着上官睿说:“早上我就想我要是去隔壁写字会是什么样子,然后外面乱成一团,我在窗口都看得见马副官跑前跑后,外面人送出去好几波。”
上官睿忽然厉呵:“我说了这事就这样过去!都不提了谁让你再说!就这么过去听不懂吗!”
盥洗室本来就小,他这样一吼一下子听的傅静之也是一停。
上官睿双手撑着池子边上,想着事情,盯着面前的一点,深深吸气,最后说:“就这样了,不提了,我们下楼吃早饭。”
傅静之却说:“你的事你可以不提,等我把我的事提完,上官,我们说过开诚布公,要是你现在否决了我们曾经说过的话,那我也一样能否认掉之前的全部。”
她说话时候的表情过于严肃。
上官睿转头看着她。
傅静之说:“我们待会儿要去大帅府的宴会……”
上官睿说:“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
傅静之说:“马副官从船上接我下船,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百货大楼路口非要停车自己下去说是买些东西,最后还是空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