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他人不会,也不敢这样站在她门口,最后还这样一步步过来。
她清醒,可是只能装睡。
因为醒了,就要面对他,他们之间现在并没有什么话好说。
他过来搂着她,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好在他是隔着被子。
他的身上有一点点酒气飘散过来。
他有许多需要应酬交际的事情,以前就有,只是因为她不喜欢,所以他后来很少在她面前露出来。
这样安宁的夜里,他过来抱着她入睡。
就在傅静之犹豫他到底是要在这里待多久,她到底要装睡装多久的时候,身上忽的一松,竟然是上官睿松开了她。
傅静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却感觉到身后的人坐起身,竟然是下床站了起来。
他就这样要离开了?
“你好好休息。”上官睿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缓缓的响起。
她心里知道自己装睡已经是被他发现了。
并不意外,如果一个人可以这样深夜搂着另一个人,对方还不知觉,那一定是十分轻松舒适的环境下,她如今是惊弓之鸟,竟然这样不戒备,实在奇怪。
上官睿回头看她。
她的面容被外面街上灯光的光亮映的微亮。
她的脸似乎是肉眼可见的圆了一点。
上官睿说:“我一诺千金,傅静之,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你的小把戏,这样拙劣真的不需要,不如你再演的好一点,像是从前那样。”
傅静之想了想没有动,只是开口说:“我好端端的在我的房间里睡觉,是你过来找我,现在又说我演技拙劣,不如你别来找我,我也就不用演。”
从始至终都是他来找她……
上官睿声音有些沙哑,缓缓说:“你不是说你等了我很久吗?如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现在却只想我离开,我如今有这许多东西,可你不想要了。”
傅静之缓缓睁开眼,转头看上官睿,可是她听不大分明。
她什么时候等过上官睿很久?
她疑心上官睿说的是她在火车上的时候,那时候是刻意撩拨。
又觉得上官睿大概是醉了,所以许多话都说的含糊,才会说什么她等了他很久这种话。
上官睿看她,认认真真的跟她说:“如果当初我没走,早一点回去找你,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我如今许多事,我非得去做许多事。”
傅静之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想着大概是一些烦心事。
人人都有烦心事。
上官睿身居高位,烦心事自然更多。
也许就是什么烦心事,才让他这样不安。
傅静之只说:“人生就算是重来,可是该绊到的还是一样会绊倒,我曾以为我不会了,可我还是一样。无非就是换一个人,就是看什么时候清醒,人的性格都没变化,事情也就不会变,所以你我之间,早晚都是如此。”
她说的太过飘渺。
上官睿看着她:“我们从前不是这样,也曾经很好过。”
傅静之说:“可你专断,你习惯了高高在上,你喜欢信的时候就信,不信的时候就不信,我天生胆怯,既怕死也怕伤,不愿意再跟你一起。”
上官睿都听着,静静的听着。
傅静之说完,房间里就安静下来,静的能听到人的呼吸。
上官睿半响才说:“你才在婚书上签字,你我是真正的夫妻,可你说不愿意在跟我一起。”
傅静之说:“婚书我也不是第一次签字,既然一份能不作数,另一份也能,你我是真正的夫妻,可你也答应过我,要放我走。”
上官睿心里滴血,面上有些说不出的痛楚,第声:“我果然是不应该叫你起来,果然是,就算是装,装下去又怎么了,不是好过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