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之说:“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请便。”
说完轻轻挪了挪,又闭上眼睛。
上官睿看着她,这样静静看着,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话等着傅静之跟他说,可最终只能是自己转身往外走。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看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
他转了目光走出去。
走廊上面灯光昏黄。
他被灯光映出长长的影子。
这一路,沉醉又清醒,漫长又短暂。
很像是最早的时候,他去宴会上替她出头,以为十拿九稳,可她扭捏说要回家,他察觉出不对坚持送她出门,压着她在外面回廊上亲吻。
那时候她伸手扶住他的腰身,那时候他心里的窃喜不过是瞬间,就意识到她是在拿捏他,当即翻脸。
可那时候还能是甩开她就走,自己回去宴会厅再大发脾气。
上楼的时候白如薇还跟上来,他进房间,她也跟着进来,他发脾气,她贴上来说:“二少别这样发脾气,好吓人。”
他的愠怒能吓到白如薇,能吓到其他所有人,只是吓不到傅静之。
她早发现他在她面前虚张声势,徒有其表。
她对他的怕,从来都是带着一种笃定。
白如薇靠过来,抬着头看他,好像一只小猫儿似的柔声跟他说:“二少又何必要跟那样的人生气,她从乡下来,都已经嫁人,手段精明,见识又窄,二少不如看看我……”
上官睿听的已经是心头恼恨,白如薇再靠过来,他一把挥开,更是直把白如薇丢出了房间,重重关上了房门。
那天他就再房间沙发上坐着,愤怒一点点消散之后,剩下的就如同现在一样,是满满说不上的情绪。
那种无力感,无论做什么就是无法改变,只能是眼睁睁看着的感觉。
夜很安静,周围很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能听到。
上官睿走到隔壁房间门口,门并没有锁,直接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很黑,没有开灯,他就着一点外面走廊的灯光过去床边,直接躺在床上,然而眼睛没有闭上,看着天花板。
一如那时候他推出去白如薇之后自己在房间的沙发上坐着一样,抬头看着天花板。
他现在看傅静之,就像是看着一只刺猬。
傅静之这只刺猬浑身是刺,他一点都碰触不得,不然她就会狠狠的扎过来,扎的他体无完肤。
他已经找不到借口说服自己,只能是跟自己说,她还怀着孩子,从来也都是自己勉强她。
既然从来都是,那原本这些也就应该是他承受。
当年是如何,现在也是如何。
他以为的改变,其实从来不曾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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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街头巷尾人人都知道上官睿这样神勇的人物竟然强抢留洋派的李慕南的老婆,如今这老婆还怀孕了,李慕南天天在告,要上官睿归还妻儿。
其中这个妻儿就格外有深意。
妻是妻,儿是儿。
妻儿一起说,就显得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