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陆重复道:“一举两得,一举两得。”他本就十分聪明,又在宫中经营多年,深谙其中利害,经张念夫这一提醒,立即明白了陈倚云的意思,对张念夫说道:“忠靖夫人果然是女中丈夫,一句话提醒了我,你回去转告忠靖夫人,我是太后的遗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太子,绝不会辜负她的重托。”
张念夫道:“这些话,不必徒儿去转告,如此重大的事情,母亲若不是对师傅完全信任,又怎么敢向师傅明说呢?母亲是想让我助师傅一臂之力的。”
于陆道:“话虽如此说,但此行必是极度凶险的,忠靖王只留下你这一个儿子,若你有什么……”于陆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如何向忠靖夫人交代?”
张念夫道:“大丈夫生当尽忠报国,死亦轰轰烈烈,又何惧凶险?师傅不也一直是这样教导我的吗?”
于陆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这样说过,只是你还太年轻,经验不足,我怎能带你涉险?”
张念夫道:“师傅,我若这样安逸的养在王府之中,永远都是没有经验的,如今正是跟你学习,积累经验的机会,若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后悔都来不及了。”
于陆见张念夫决心已定,难以说服,叹道:“唉,你果真有忠靖王的担当和气魄,我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你可仔细了,此事不仅关系你我二人的性命,更是关系到天下兴亡,百姓疾苦,只许成功,绝不可失败。”
张念夫道:“徒儿记下了。”
于陆道:“事态紧急,顾不了许多了,我们立即潜入宫中,探明信炮的缘由,然后见机行事。为了防患未然,只好委屈你先扮成太监,随我进宫。”说完,于陆转身进屋,拿出宫太监的衣服,命张念夫换上,然后,师徒二人施展轻功,翻过宫墙,张念夫已经将陈倚云和璐嫔的约定告诉给于陆,他们直奔璐嫔的住所,也好直接从她那里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于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经回宫,这样对方就会毫无防备,他才能出其不意,打对手个措手不及。因此,师徒二人虽然穿着一身宫衣,但还是隐藏在暗处,躲过巡逻的守卫,慢慢接近璐嫔的住处。
宫中发出信炮,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太监宫女纷纷提着灯笼,四处搜查,尤其是黑暗的角落,一处都没有落下,寻找宫外的陌生人,结果一无所获,却都锲而不舍。
卢后带着心腹的随从,立即奔向璐嫔的住处,整个皇宫之中,璐嫔是她的眼中盯,肉中刺,在卢后看来,只有璐嫔是最有可能发出信炮的人。
于陆师徒二人见璐嫔这里灯火通明,外面站了一地的人,于陆是宫中的老人,自然认得这些人是卢后跟前的,示意张念夫跃上屋顶,看看动静。
璐嫔匆忙跑回住处,卢后突然到此,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气喘吁吁,衣冠不整,就连忙出来迎接卢后,卢后见她如此狼狈,更加肯定了发出信炮之人,就是璐嫔,于是问道:“你为什么发出信炮?给谁发的?”
璐嫔没有回答,她还需要时间来调整状态,如果现在答话,她的状态就会被人察觉,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宫中嫔妃来说,拼上性命跑个三五千米,短时间内很难恢复,若让人看出她刚刚做过超负荷的运动,那她就死定了。
卢后等了一会儿,见璐嫔没有回答,又说道:“怎么?还要我动大刑,你才肯招吗?”
璐嫔这才缓缓的说道:“奴婢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因此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