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娅的死讯传来的时候,霍普特正在罗茜墓前祭奠母亲。
他如释重负地说:“母亲,害死你的人,都得到了惩罚,您在芦苇之境可以安心了。”
余蔓可跪在霍普特身后,跟着他一同叩拜。
直觉告诉她,阿伊想用内里娅的死亡,把什么秘密永远埋葬,至于那个秘密是什么。她也不愿深究了,也许揭晓真相会伤害更多人。
余蔓可从后搂住霍普特,“以后的日子,我会陪着你。”
霍普特甜笑,“好,我今天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麦希的墓就在罗茜的墓旁边,可霍普特却带着余蔓可返回了底比斯。
黄昏时,他们走到一栋隐蔽的郊区别墅前。
霍普特停下脚步,忐忑地问:“蔓可,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对吗?”
“当然。”余蔓可不知霍普特此举何意。
别墅的大门开了一道缝,霍普特拉着余蔓可走入庭院,余蔓可惊讶地打量四周,“这是哪里?”
看到一个老年男子从屋里走出时,内里娅整个人都傻掉了,“宰相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霍普特却一点都不意外,就像阿伊是他邀请来的。
霍普特不是说带自己见他父亲吗,怎么见的是阿伊,余蔓可大脑都不会思考了,是她理解的那样吗,阿伊和霍普特是......怎么可能!
阿伊亲昵地拍了拍霍普特的肩膀,“晚饭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
余蔓可愣愣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落入了九死一生的蛇窟,只有霍普特身旁是安全的,余蔓可紧挨着霍普特而坐。
霍普特拿出筷子,把用法展示给阿伊,“我们平时都是这么夹取食物,不会弄脏手,您也试试。”
“哦,这倒是新奇。”阿伊探索着那两根细长的棍子。
“这是诺芙蕾想出来的办法。”霍普特向阿伊推荐。
闻言,阿伊把慈祥的目光投向余蔓可。
余蔓可依然震惊得像块木头杵在凳子上,“霍普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不是要见你父亲吗?”
霍普特以为已经她明白了,笑了笑,直白地说:“蔓可,宰相大人就是我的生父呀。”
余蔓可瞳孔猛地放大。
她猜到这是唯一的可能,只是不敢相信。
阿伊竟然是霍普特的亲生父亲!
天啊!
夏双娜、图坦卡蒙、纳克特敏还有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吧。
她才刚查出爸爸的死和阿伊有关,霍普特就告诉她,阿伊是他爸爸,她未来的公公?
余蔓可只想仰头大笑三百声,这踏马狗血的命运,她抗拒这戏剧的事实。
霍普特知道余蔓可需要时间接受,他知道自己身世时也差点精神失常,霍普特握住她的手,温柔到,“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蔓可,我也是到十八岁才知道的。”
余蔓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罗茜怎么会有阿伊的孩子,罗茜深爱她丈夫麦希,她怎么会给她给阿伊生儿子,给她丈夫戴绿帽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伊仿佛听见余蔓可内心的声音,开口,“霍普特的生母不是罗茜。”
余蔓可倒吸了一口凉气,罗茜也不是霍普特的亲妈!那么说罗茜阿姨的品德肯定没问题。
也对,阿伊这样的精英怎么可能看上罗茜这种平凡的村妇。
看霍普特的美貌,他的生母应该也是个出众的美人吧。
余蔓可问阿伊:“霍普特的生母是谁?”
“她抛弃了我和父亲。”霍普特语气冷漠紧绷,显然不愿意提到这个人。
阿伊淡淡说:“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抱歉。”余蔓可识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余蔓可骤然想起,有天晚上,霍普特喝醉了,拉着她的手,哭诉,我是被抛弃的孩子......她看到现在的我,会不会后悔......但是我再也没有见她的机会了......
她现在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余蔓可侧头看了看身旁的霍普,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他,她第一次感觉这个人有点可怕。
霍普特的爸爸不是她以为的他爸爸,他的妈妈也不是她以为的他妈妈。
余蔓可有种在做梦的虚幻感觉。
不知霍普特是不是也感觉自己在梦里活了十八年。
“吃吧,吃肉!都不饿吗。”阿伊招呼他们,撕了一块鸭腿放到霍普特餐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