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特体贴地为余蔓可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
对着阿伊那张脸,余蔓可根本没胃口,随便塞了几口,就拿起酒壶,倒了一杯葡萄酒。
“大人,诺芙蕾敬您。”
余蔓可指甲划过杯子边沿,抖了抖,有细细的红色粉末落进酒杯里。
她这小动作哪里逃得过阿伊的眼睛。
阿伊接过酒,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眼光一斜,瞄到酒液上层漂浮的小颗粒,如此拙劣的下毒技巧,也敢在他面前卖弄。
“哪里落的小虫子,”阿伊轻叹一声,把酒泼到地上,“可惜了,换一杯可好?”
“我来倒吧。”霍普特察觉气氛不对,拿过酒壶。
“不用了,”阿伊抬手,“霍普特,你出去,我有些话想对诺芙蕾小姐说。”
霍普特担忧地望向余蔓可,余蔓可启唇,“霍普特,没关系,正好我也有话,想对宰相大人说。”
“你们好好交流,有事叫我。”霍普特拿了块面包,走了。
阿伊嗤笑,“诺芙蕾小姐果然不是一般女子,想当着霍普特的面毒杀宰相吗。”
“我没有。”
余蔓可把手指伸到嘴里,舔了一口。
对上阿伊疑惑不解的神色,余蔓可嘲讽,“这不是毒药,只是我从墙上抠下来的一些粉末,我不会蠢到杀了你,我杀了你,在霍普特面前如何自处!”
“那你是何意?”
“我只是警告你,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我父亲的斗争!”
阿伊和颜悦色到,“诺芙蕾,你误会伯伯了,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他当上阿蒙大祭司,还是我向法老举荐的。”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从观星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天,您和他说了什么?”
阿伊回忆着,“那天啊......诺芙蕾,你父亲那天想杀了我,我只是提醒他,他已经害死霍普特的母亲了,就不要再害死他的父亲了,不然你该有多愧疚,是吧。”
阿伊果然是用自己威胁爸爸,爸爸是为了她,甘愿放弃生命,爸爸,她伟大的爸爸,余蔓可心痛如绞,恨阿伊入骨,“但霍普特还是知道了.....是你逼死了我父亲!”
“是又怎样。”手握重权的老臣,从不否认自己做的坏事。
阿伊居高临下,用施舍的口吻说到,“诺芙蕾,你父亲已经不在了,哪怕他在的时候,也无法与我抗衡,如果你识时务,我成全你一片痴情,让你留在我儿子身边,如果你想不清楚,伤害我的儿子,我不会手下留情。”
余蔓可和阿伊谈过话,就把自己锁进了屋子里,霍普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深夜,他推开门,余蔓可背对着,浑身透着疏离。
霍普特有种预感,他好像要永远失去她了,心顿时慌乱到极致,“如果你接受不了我的身份,可以......”
霍普特说不下去了。
放她走吗,他舍不得。
霍普特带了哭腔,一步步走向她,“蔓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的出身我无法选择......”
余蔓可扭过头,满脸泪水,扑进霍普特怀里,“我为什么要这么爱你,为什么......”
阿伊威胁后,她本来是想走的。
如果她少爱霍普特一点点,她就立刻潇洒地甩了他!
她才不会当自己杀父仇人的老婆。
可霍普特都原谅了她爸爸杀死他的妈妈,她为什么不能原谅他爸爸逼死自己的爸爸。
这又不是霍普特的错。
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啊!
霍普特抚着她的头发,喃喃呼唤她的名字,余蔓可双手攥拳,捶打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霍普特,我们扯平了,我再不欠你什么了!”
霍普特憧憬地问:“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霍霍,我们离开底比斯,远离这些过去.....”
“好。”
霍普特捧起她的脸,疯狂地吻着她,余蔓可尝到了他脸上横流的苦咸泪水。
他的吻越来越灼热,向脖颈蔓延,余蔓可浑身都快燃烧起来,推搡霍普特的胸膛,“别在这里......”
霍普特发现他们还在窗户边,脸羞得通红,双臂抱起余蔓可,将她放到床上,就再也抑制不住渴望,俯身压了下去。
......
喜悦的泪水大颗大颗从余蔓可眼角涌出,这个他深爱的男孩,终于完成了成人礼。
他们融为一体,从此灵魂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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