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来了,栾胜自然不会回去。
苏幕这性子与他倒是颇为相似,处处疑虑,疑心甚重,除了日夜相处的亲随,其他人一概不信,哪怕他们有养育之恩。
想着自己这些年做过的事情,栾胜只觉得自己活该。
你拿她当刀子,她回你以锋芒。
“是报应!”栾胜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奈风:“??”
客栈内外,安静得落针可闻。
“爷,这么好的机会,您不去东边啊?”周南合上窗户,“老阉狗已经走了,苏千户就在那头呢!保不齐,在等您。”
沈东湛淡然饮茶,“夜色漆黑,人心亦如墨,你有几分把握,可以对付栾胜?”
“卑职……”周南顿了顿。
把握是半点都没有,背地里骂几句倒是可行。
“之前与苏幕尚为仇敌之时,你觉得苏幕为人如何?”沈东湛又问。
周南仔细的想了想,“阴狠毒辣,狡诈如狐!”
“苏幕是栾胜手把手教出来的。”沈东湛放下手中杯盏,“姜还是老的辣,栾胜比之苏幕,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性难料,阴晴不定,连苏幕都不敢妄加揣测栾胜的心思,你又如何能猜得到?”
周南讪讪的闭了嘴,这倒是实情,他自问半点都猜不到这帮阉人的心思,一个个阴狠诡谲,不择手段。
如果不是自家爷与苏幕化干戈为玉帛,这日子还有得斗!
“忍!”沈东湛眯了眯眸子。
百忍可成金。
忍一时,她便平安一时。
好在,栾胜离开之后,真的回了殷都。
天还没亮,时辰还早。
奈风寻思了片刻,“眼下宫门未开,时辰还早,要不……督主去休息片刻,到了时辰,奴才再叫您不迟。”
“杂家去个地方!”栾胜音色微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