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一时间也不知道李珝心里怎么想的,毕竟她不知道,在李珝晕厥之前,沈东湛来过,且与他说过那样一番话,但多年夫妻,又是结发之人,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的。
“我不知道他要杀谁,总归是一定会见血。”云朵敛眸,低低的咳嗽着。
玉竹赶紧取了披风,仔细为自家主子覆上,“不管他要杀谁,主子如今都在冷宫里待着了,就别操心那些,权当是养病罢了!此处安静,适合静养,您正好趁着这机会,养养身子!至于外头的事儿,有沈家操持着,您就别再多费心神。”
“懿儿还在外头呢!”云朵拢了拢披肩,“怎么能不操心?”
玉竹叹口气,“您这身子骨虚弱,何尝不是因为劳心劳神的缘故?郁郁寡欢,心神皆伤。”
“其实我都知道,若我不开口,苏幕和沈东湛绝对不会杀了皇帝,他那条命注定是我的,可真的到了那一步,便是真的什么都晚了。”云朵转身回到了屋内,“我不在意皇后之位,可我在意懿儿。皇帝没有皇子,唯有一位公主……”
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会不会天下大乱,着实不可知。
“主子?”玉竹有些无奈,“您先顾着自个吧?”
正说着话,外头太医便已行礼。
“进来!”云朵低低咳嗽着,挨着桌案坐定。
孙太医是王太医的接班人,有师徒情分,早些年于宫外游走,其后被王太医揪回来,敛了性子在宫里当了太医,只是一如他师父那般,医术不错,却是满太医院都排挤着他。
这就意味着,满宫里最不受宠的那些贵人,才会轮到他去诊治。
对此,孙太医求之不得,乐得自在。
眼高于顶者,懒得治。
诚心求医者,倾心治。
“孙太医,您赶紧看看,我瞧着好像又开始咳得厉害了,昨夜一晚上没停。”玉竹担心得很,满面忧虑,“劝也不管用,就是不肯好好休息。”
孙太医赶紧搁下药箱,“我先看看,莫要着急。”
“是!”玉竹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