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是,他们从结界破口逃出来以后,没有出现在断崖崖底,再睁开眼睛时,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在刚刚出了隧道的其他一个出入口。
而面前的,就是司机师傅开车过去的那一处断崖!
更加奇怪的是,他们是安全回来了,而那几位被群鬼吞掉的无辜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已经不在这些人的队伍中,还有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这说明,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可怖奇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们身边没有客车,那些人又回不来了,我们该如何对那些管员解释?”
“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妈妈,我还小,不想去管里喝咖啡啦!”
“不怕不怕,我们没有做什么,都是那些害人的东西做的,不关我们的事儿,没有人可以对我的宝贝你做什么,放心吧!”
“孩子乖,咱们不会有事,马上就能回家了!”
“……”
孩子们的哭喊声,妈妈们的宠劝声,大人们的商讨声,都在一起聊开了。
最后,还是在司机师傅的提议下,大家一起去就近的管局,将这一件交通惨案上报过去。
当然,大家也不是傻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都已经对好了说辞。
在黑白世界里,大家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经历过的那些心惊胆战的奇遇,都会深埋心底,不会对他人说起。
就算说了,别人不会信,也只会当他们是脑子出了问题的疯子而已。
他们可不希望再掉下迷雾重重的断崖,再进入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黑白世界里去。
两个年轻男人被jing.告过后,也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不会对别人说起这件事情。
至于,那几个消失不见了的几位乘客,大家对好了说辞,就说他们趁大家下车查看断崖时,几人私自开动了客车,不小心开进了断崖,身首异处。
只能是这样,才好与管员交代。
与被害的家属交代。
司机师傅也好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
这并不是谁的错,要怪,指能怪这断崖来的太诡异,太突然了。
就连这竹心市的道.路管.理部门也没有及时发现并处理这里的dao.路问题。
附近的摄像头设施,早已没有用,这里地处迷雾区,无论是路边摄像头,还是高空拍摄,也拍不到他们之前遭受异现象的迫害,有着神秘力量的使化,连车带人,掉入断崖的全过程。
要不然,贝拉在和其他人一起掉下断崖的时候,不会惊奇的发现,只有他们乘坐的客车掉入了断崖,而随后而来的车辆却好似看不到这段断崖,车子均是一开而过,完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
那么,现在断崖又出现了,又可以被其他人看到了,在某种程度上讲,这是不是就在帮助他们呢?
而后,越来越多的车辆经过隧道,发现前面有断崖,道路严重坏了,纷纷刹车熄火,给相关部门打来了电话。
在就近的管局登记了信息,做了相关笔录,大家终于可以回家了。
管局外,大家必须面临分离。
之前一起遇难的时候,还觉得对方在很碍眼,可是,真正到了分离的时刻,发现共患难以后产生的感情,令大家有些依依不舍了。
“穷大……不,是小姐姐才对。”小绿主动跑到贝拉跟前,眼中隐隐含泪,“这一别,也不知道我们何时才会相见了。”
她妈妈也走了过来,一手温柔的搭在她的女儿肩上,另一手伸来,轻轻的柔顺着贝拉的已经披散的长发,“这段时间,真是对不住了,以后我们不会再用有se.眼镜视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可见其真诚度,还有某种复杂的神色。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谁对不起谁,每一个人的出发点不一样,只要自己做的问心无愧,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敢接受阿姨的一声对不住啊!”
贝拉微微一笑,是那种人之初的善良微笑。
她妈妈也笑了,觉得贝拉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姑娘,就是她的身世有些悲惨了些。
又对其他人笑道:“这样吧,大家都留一个联系方式,毕竟都一起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等哪一天合适了,咱们就约出来聚一聚,毕竟现在能够好好谈天的朋友很少了。”
司机师傅打趣道,“好,这是我一位中年大叔的联系方式,就是怕大家会觉得我老实没有什么话讲。”
一面说着,一面给大家报了自己的联系电话。
“真老土,现在谁还打字记联系电话的,直接用微信或二维码,多简单方便啊!”
“一群老家伙和小娃娃们,来,兄弟,我们先扫又扫。”
两个年轻男人先留了联系方式,跟着,其他人也依依不舍的扫了起来。
有了这联系方式,估计聚餐聊天是虚,其真正的意思,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要是哪一天,那些从黑白世界里逃离出来的恶.魔,不小心认出他们,并且对他们不利的时候,这些共患难的人,是最好能够叫来帮忙的“老朋友”了。
离开的时候,贝拉也一样收到了不少的联系电话,甚至是收获到了最大的注意。心里暖洋洋的。
估计,一次xing.加了这么多人的联系方式,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回吧。
孤儿院里的孩子,只要像她这般长大以后出去工作的,是很少会互相留联系方式的。
因为他们都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是一群没有人爱的孤儿。
同龄孤儿之间,互通电话,一定会给以后美好的生活带来许多的不便的。
在黑白世界里,贝拉所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那些恶.魔因她而逃离,让这些人想更好的与她保持长久的联系。
因为一旦遇到了什么非自然的可怖事件,贝拉这个幸运星,就是他们能够寻找的首选。
和大家分离以后,贝拉一个人在这个大城市里毫无目的游荡起来。
一会儿坐坐公园,一会儿在停车站发呆,经过车祸这一件事,她身上仅留的也就只有一部电话,和一块神秘的石像碎石了。
那些行李,早就随着客车,消失在断崖底下,没有了。
秋天,是一个早晚寒凉的季节,这街道两旁的红叶在冷风中簌簌,越刺冷,越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