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她的人络绎不绝,都一门心思要逗她开心。
加略伯爵捎来了一束地蜈蚣似的花,看上去像黄色的卷心菜;玛丽跟着雷基和瓦亚来了,带来了一大堆从厨房后门得来的甜美食物;丘之漠的安东尼—就是那个一年级时主动和瑞卡搭话的话痨男生,满面绯红,捧了一大束玫瑰和一张祝愿康复卡,它一直尖声尖气地唱个不停,瑞卡只好用装水果的钵子把它压住;蒂米·夏佐带来了一个亲手制作的软靠枕,里面全是散发着薰衣草味道的软棉团。他还贴心地帮瑞卡垫在后背。
炼之都球队的队员星期天早上又来探望她,这次钱宁也来了,用一种空洞的、沉闷的声音说他一点也不怪瑞卡。
爱丽丝和查理只有晚上才会离开瑞卡床边——然而,不管别人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无法让她感觉好一点,因为他们对于她的烦恼只了解一半。
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不祥”,对爱丽丝和查理都没有,因为她知道爱丽丝会惊慌失措,查理会嗤之以鼻。但实际情况是,它已经出现了两次,而且随后都发生了近乎致命的事故。第一次差点被骑士公共汽车撞死,第二次从飞天扫帚上坠落五十英尺。不祥会不会一直尾随着她,直到她真的一命呜呼呢?她是不是在余生中一直都要提防着呢?
还有摄魂怪。瑞卡每次想到它们就觉得恶心和伴随而来的耻辱。人人都说摄魂怪很恐怖,但别人每次靠近它们都没有晕倒……别人也没有在脑子里听到任何哭声。
她也会在夜晚没人的时候想象斯尔卡特步行送她到校医院的场景。可他一次也没来看望她……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失望。
……
星期一回到喧闹而忙碌的学校,能逼着她去想别的事情,真是一种解脱,尽管她不得不忍受萨比亚的奚落。
炼之都比赛失败之后,萨比亚得意忘形。他终于拆掉了绷带,为庆祝自己又能使用两条胳膊,便一个劲儿地模仿瑞卡摔下飞毯的狼狈样子。在他们接下来的药剂课上,萨比亚大部分时间都在地下教室里模仿摄魂怪。爱丽丝终于控制不住,朝萨比亚扔了一颗巨大的、滑溜溜的鳄鱼心脏,正中他的脸。结果斯尔卡特无情地扣了炼之都五十分。
“如果斯尔卡特再来教认识黑魔法课,我就逃课。”午饭后,他们朝教室走去时,爱丽丝说道,“看看里面是谁,查理。”
查理在教室门口张望了一下。
“这下好了!”
易莱安教授回来教课了。
当然看起来他好像大病了一场,旧袍子更加松松垮垮,眼睛下面有暗黑的阴影。同学们就座时,他微笑地望着大家,但他们立刻爆发出一片控诉之声,七嘴八舌地抱怨在他生病期间斯尔卡特的行为。
“这不公平。他只不过是代课,凭什么给我们布置家庭作业?
“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狼人——”
“——两卷羊皮纸!
“你们有没有告诉斯尔卡特教授,我们还没有教到那儿?”易莱安问道,微微蹙起眉头。
又是一片七嘴八舌。
“告诉了,可是他说我们实在太落后了——”
“他不听——”
“——两卷羊皮纸!”
易莱安微笑地看着每一张义愤填膺的面孔。
“别担心。我会跟斯尔卡特教授谈谈。你们不用写那篇论文。”
“哦,别呀,”查理一脸失望地说,“我已经写完了!
他们上了一堂非常愉快的课,易莱安带来了一个玻璃箱,里面装着一只欣克庞克,那是一种单腿小生物,看上去像是由一缕缕烟雾组成,相当脆弱,看上去也没有危险。
“它会把旅行的人引入泥沼,”易莱安说道,同学们记着笔记,“注意到它手上提的灯笼了吗?跳动前行——人们跟随亮光——然后——”
欣克庞克贴在玻璃壁上,发出可怕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下课铃响起,大家都收拾东西朝门外走去,瑞卡也在其中,但——
“等一等,瑞卡,”易莱安叫住了她,“我想说句话。”
她返回来,看着易莱安用布把欣克庞克的箱子罩上。
“我听说了比赛的事,”易莱安说,他转身回到讲台前,开始把书收进公文包,“很为你的飞毯惋惜,有没有可能修好呢?”
“没有可能了,”瑞卡说,“那棵树把它打成了碎片。”
易莱安叹息了一声。
“那棵疯狂打人柳是我到阿森特奇的那一年他们栽的。人们过去经常玩一个游戏,就是设法去摸那树干。后来有个叫格杰恩的男生差点瞎了一只眼睛,学校就不许我们再靠近它了。没有一把飞毯能够顶得住的。”
“你也听说摄魂怪了吗?”瑞卡艰难地问。
易莱安迅速看了她一眼。
“听说了。我想谁都没见过伊浮列敦教授发那么大的火。它们蠢蠢欲动有一段时间了——伊浮列敦拒绝允许这些家伙进入校内,它们非常恼火……我猜它们是你摔下来的原因吧?”
“是的。”瑞卡说。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她想问的问题便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为什么它们对我会有那样的影响?难道说我——?
“这与软弱没有关系。”易莱安断然说道,仿佛看穿了瑞卡的思想,“摄魂怪对你的影响比对别人大,那是因为也许你过去的经历中有过别人未曾有过的恐惧。”
一道冬日的阳光射进教室,照亮了易莱安年轻面庞上的细小纹路。喜欢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