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愿意冒险，茉密尔。”波若教授不耐烦地说，“坐下吧，火鸡都凉得跟石头一样了。”
德丽萨琳教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坐到空椅子上。她闭上眼睛，紧抿双唇，仿佛在等着雷电击中餐桌。
波若教授将一把大勺子插进了最近的汤碗里。
“牛肚要吗，茉密尔？
德丽萨琳教授没有理睬。她睁开眼睛，环视了一遍周围，说道：“可是，亲爱的易莱安教授在哪儿？”
“我担心那个可怜的人又病了。”伊浮列敦说，示意大家自己动手，“正赶上圣诞节，真是太不幸了。”
“可是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吧，茉密尔？”波若教授扬起眉毛问。
德丽萨琳教授冷冷地看了波若教授一眼。
“我当然知道，莱维奇。”她淡淡地说，“但我们不会炫耀自己无所不知。我经常假装像是没有天目一样，免得让别人感到紧张。”
“这倒很能说明问题。”波若教授辛辣地说。
德丽萨琳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不那么虚无缥缈了。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莱维奇，我看到可怜的易莱安教授在我们这里待不长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我给他看水晶球时，他分明是匆匆逃走的——”
“可以想象。”波若教授冷淡地说。
“我表示怀疑。”伊浮列敦说，语气轻松愉快，但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这就结束了波若教授和德丽萨琳教授的对话，“我不相信易莱安教授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弗勒，你又给他配制魔药了吗？”
“配了，校长。”斯尔卡特答道。
“很好，”伊浮列敦说，“那他应该很快就能起来活动了……德伯克，你有没有尝过这些小香肠？味道好极了。”
被伊浮列敦招呼的那个一年级学生满面通红，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那盘香肠。
在两个小时的圣诞大餐中，德丽萨琳教授的表现还算正常。
瑞卡和爱丽丝被圣诞大餐撑得肚子都快爆炸了，头上还戴着各自的爆竹帽子。不知道是不是瑞卡的错觉，她总感觉斯尔卡特好像一直向这边看。可等她看过去时，他却不是在看银碗里的豌豆就是在切银盘里的牛排。
晚餐结束时，她和爱丽丝首先从桌旁站了起来，德丽萨琳教授大声尖叫：“亲爱的！你们哪个先站起来的？哪个？
“不知道。”爱丽丝不安地看着瑞卡。
“我不相信这有多大区别，”波若教授冷冷地说，“除非有个丧心病狂的刀斧手在门外等着，要砍死第一个走进门厅的人。”
查理差点就要鼓起掌来了，连爱丽丝都笑了起来。德丽萨琳教授似乎受了莫大的侮辱。
“走吗？”瑞卡问查理。
“不，”查理小声说，“我想跟波若教授说句话。”
“大概是想问问她能不能再多上几门课吧。”爱丽丝打着哈欠说。
她们俩走进门厅，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丧心病狂的刀斧手。
她们一路上享受着城堡里浪漫的节日装饰，兜兜转转地来到肖像洞口，她们看到墨多根爵士正在跟两三个僧侣、几位阿森特奇的前校长，以及他那匹肥肥的小灰斑马一起享用圣诞晚餐。他把头盔推上去，举着一壶蜂蜜酒向他们致意。
“圣诞——呃——快乐！口令？”
“下流的杂种狗。”爱丽丝说。
“你也一样，小姐！”墨多根爵士高叫道，肖像向前弹开，让她们进去了。
瑞卡感到自己一下子进入了一个大冰窟窿里。
一抬头，原来是炼之都学院幽灵尤金。
“圣诞快—”
刚开口的话还没说完—
“也祝你们圣诞快乐。瑞卡，”尤金欢快地挤了挤眼睛，“幻之川院长有请。”
瑞卡透过半透明的尤金惊恐地看到斯尔卡特正端坐在炼之都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
身边的爱丽丝也惊讶地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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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