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川咬牙道:“那晟王妃到底还想如何?你说小女并非你所害,可盛姑娘也说了不是她,而一切证据都指向你,臣知道王妃是不想担负杀人之责,臣也不敢让王妃以命抵命,只希望王妃能就小女之死给我李家一个交代而已,王妃只管说小女何错之有即可,若是小女有错,臣什么都不追究就是。”
叶欢颜冷喝一声:“放肆!”
她目光慑人的扫视李怀川,极度不悦的道:“李首辅,看来明日我真的得入宫去好好问问父皇,如今这朝堂大臣都是些什么东西,你身为内阁首辅,竟毫无任何辨别是非的能力,仅凭个人臆测与一面之词就断定是非对错,李首辅平日里行事都是这般草率的?”
她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李首辅,引得李首辅先入为主的这般针对我,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李首辅不信,盛姑娘说了不是她做的,李首辅便信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李怀川义正言辞道:“王妃此言差矣,小女死时手里拿着的是王妃手下的衣角碎布,证据确凿,臣自然不得不以为是王妃做的,王妃自己不也是解释不清这块碎布的事情?”
叶欢颜道:“李首辅,你是年纪大了耳聋了还是记性不好?我刚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这块碎布是被人趁我的人不备扯掉栽赃的。”
李怀川道:“王妃说的是盛姑娘,可是盛姑娘否认了,这又作何解释?”
叶欢颜讥讽冷笑颇为玩味儿:“所以李首辅也承认了,盛姑娘否认的话李首辅天然就信了,而我的话,在你这里便全都信不得?再有,她的否认,凭什么要我解释?李首辅想要解释,该找她啊。”
李怀川老脸一阵尴尬,想必也是察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了,确实有先入为主偏向于盛若安的意思,就跟本能似的。
他尴尬了一下,道:“这……可是盛姑娘与小女素无往来,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她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叶欢颜淡声道:“我与李姑娘不也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李首辅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杀了她,何况,你是不是搞错了一点,我刚才说的很明白了,盛若安杀了李姑娘,并非是想要李姑娘的命,而是想构陷我杀人而已,只不过很不巧,李姑娘被她选中而已。”
她话落,在场之人面面相觑,又横生出各自的小心思来,盛若安则是脸色愈发煞白,无助又委屈。
李怀川拧眉道:“王妃这样说,可有证据?”
叶欢颜微昂着下巴,一派傲然沉静:“证据当然有,我的话便是证据,我说是她杀的人,那就是她杀的。”
李怀川眯了眯眼,有些讽刺道:“王妃如今不也是凭着自己的一面之词,想要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
叶欢颜淡淡笑着:“怎么会是我的一面之词呢?我说的每一个字可是有理有据的,倒是盛姑娘自己……”
她看向盛若安,笑意渐深:“盛姑娘似乎有些事情没讲明白呢,盛姑娘离开盛二夫人的视线近一个时辰,想必那段时间里,人应该是没有在宴会上的,此事问问今日的那些女眷们可曾见过盛姑娘,便可知晓,而盛姑娘去见我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那么剩余的时间,盛姑娘可否说说,你去哪了?见过谁?都做了什么?”
盛若安白着一张脸,跪的姿势摇摇欲坠,是强撑着的,在叶欢颜一番问话下,张了张嘴:“我……”
她没说出什么来,叶欢颜也没等她说什么,又道:“盛姑娘可别说你是在我这里求而不得自顾伤心去了,当然,若是如此也说得过去,可是今日侯府并非真的罕至无人,想来应当是有人见过你的,还有你的侍女也在外面,她应该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你且回答我刚才问你的这些,之后这两位大人会循例去问你的侍女,看看能否对得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