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心中虽是不满,但是为了爷爷死亡的真相,她在当日还是住在了薛家。
她本来身上就带着一个小包裹,跟着薛钟楼安排的小侍从,亦步亦趋的去了住处。
那包裹虽说不重,但是看着小侍从脚步轻快的在前面带路,还时不时的往后鄙夷的瞅着自己,宁娇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帮薛家少奶奶提包裹?”宁娇言语之中尽是冷淡和威胁。
但是在前面的小侍从恍若没有听出来一般,嘴角的笑意甚是嘲讽:“哪门子的少奶奶喽,奴婢这儿只看见一个落魄没人要,刚刚结婚就被送回乡下的女人呢。”
“啧啧啧,乡下人就是穷酸。”小侍从嫌弃的看着宁娇手中破旧的已经发白的包裹,嫌弃的瞥了两眼,“若不是少爷可怜你死了爷爷,你怎么可能入了这样的高门大户,还做少奶奶呢?”
本着自己是刚刚来到薛家,宁娇只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恶气,心中对薛钟楼的印象又掉了几分。
毕竟能培养出这种狗仗人势的家奴,想必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了薛钟楼指给她的院子,周遭一片荒芜,院子中生长着快要比麦子还要高的杂草,冲天的草腥气混合着积水发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宁娇被熏得连连后退,捂着鼻子,不可置信的问:“就这个地方?”
“少奶奶还想去哪里?”那侍从冷淡淡的,只帮宁娇开了门,手中的钥匙一撂就离开了。
宁娇拦不住他,只好自己收拾收拾。
晚上,有人送饭,那饭菜几乎都已经凉了馊了,还没有她在乡下和爷爷生活的时候吃的好。
“这就是薛家的饭?”宁娇的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的指着面前的冷饭。
送饭的侍女恍若没有听到似的,草草行了个礼就离开了院子。
宁娇心中烦闷,她来到薛家,可不是来受这种罪的!
她在屋子中刚刚打扫干净,屋外就来了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侍从,在门口站定。
居然是薛家的老爷薛万福找她。
她收拾一番出了门,蜿蜒的小道上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来到正堂,宁娇就看到一个油头肥耳的中年发福的男人,正坐在中央吃饭。
走的进了一些,就能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
“你就是宁娇。”薛万福的眯着眼睛,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宁娇,喉咙之中发出一声的冷哼,“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竟然这般目中无人?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
一听到薛万福提到自己的爷爷,宁娇本来受到排挤的怨气和怒气统统就要喷涌而出,她指着薛万福的鼻尖骂道:“爷爷当初救了你,如今却害的我爷爷在你家惨死,薛万福,你还有没有一点的良心?”
薛万福吃的满嘴油腻,他一巴掌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玉质的碗筷和象牙的筷子摔得乒乓作响:“宁娇!你别以为嫁到我薛家,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少奶奶了!”
“谁愿意当你们少奶奶!”
宁娇不甘示弱,也是一拍桌子,脆弱的桌子差点被二人掀翻。
有人见情况不对,连忙把后院的薛钟楼请来。
薛钟楼一踏进屋子,就看着宁娇直挺着脊梁,像是初春的竹,傲骨铮铮的和坐在座位上气呼呼的父亲怒目而视。
“这是怎么了?”薛钟楼声音沉稳,木着一张脸就进了屋子。
屋中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薛钟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