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1 / 2)

苍夬彼时正在营中与众将领把酒言欢,好不畅快。

一个小兵突然进来禀报,说是将军府的下人有急事请见,苍夬闻言忙掷下酒盏批请。

小厮步履匆匆地进来后,直接行至苍夬跟前,碍于有其他将领在,便没有具体详说,只将祝南境交代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

苍夬心中顿时有了秤量,忙抱拳向众将士告一声罪,随即同前来的小厮一并离开兵营。

甫一出来,小厮便细细将府里情况禀报苍夬知晓,苍夬闻言一惊,立即去马槽牵了匹骏马,一路快马加鞭回府。

不到半炷香工夫,苍夬便驾马出现在府门外,弗及马儿停蹄,他一拍马鞍,飞身下马,擒起鞭子就往里冲。

苍夬回府之后,先去寻了妻儿,瞧得二人安然无恙时才将手里不及放下的鞭子扔给一旁的小厮,而后同祝南境一并去找那位古怪的客人。

客堂里,道士正闭眼盹寐,神情安然无比,随意得像是在自己家中。

夫妻二人双双迈向客堂,苍夬步伐沉稳有力,若非故意藏掩,平日里走起路来动静本就不小,眼下为震慑道士,他又故意迈重步子,因而在距客堂尚有十来丈远时,那边的人便已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

道士在二人刚抬脚欲迈进之时,突然开口道:“夫人留步。”

苍夬顿生不满,二话不说就拉着祝南境一并入内,待二人齐上首座后,方道:“道长有话就直说,我能听得,我的夫人也能听得。”

道士半睁开眼,看向高座上二人,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对于苍夬贸然之举,不表其态,却道:“把后虚剑取来。”

此言一出,苍夬面色刹那惨白,双目一瞠,太阳穴突突地跳。

祝南境不解道士之意,偏过头看向苍夬,正欲询问,却见其脸色非常不对劲,而那神情,似乎在害怕。

祝南境对此惊愕不已,她何曾在苍夬脸上看到过惧怕之色,这位可是在战场杀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猛将,到底发生了何事竟会叫他突然生出这般颜色来。

“将军,怎么了?”祝南境忧声相询。

苍夬不答,只是摇头,而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做起来却似乎非常吃力,像是头上顶了千斤大石一般。

如许状态,犹如被魇。

祝南境“噌”地一下站起,旋即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道士,大声质问:“你对我夫君做了什么?”

“夫人,请先坐下。”苍夬终于出声。

祝南境偏头看他,犹疑片刻,归剑入鞘,落身回座,急急问道:“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苍夬摇了摇头,示意她暂时先不要问,随即看向道士,“道长不必拐弯抹角,无妨直接说明来意。”

“且先将剑取来。”道士的口气毋庸置喙,半点不容商谈。

苍夬不由得握紧拳头,思忖片刻,而后起身,“好。”

少倾,苍夬回到堂内,双手稳稳捧着个长木盒,盒上挂一金锁。

苍夬将木盒横置于道士对面的一方高几上,随即后退一步。

木盒外观平平无奇,除开木头肌理,再无其余花饰雕纹,湿风飘来,带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迦楠香。

盒面蒙有煖尘,想来已经许久未有人擦拭。盒扣上所挂金锁约莫两指来厚,光泽隐隐,看似并无卓殊之处,但细察之下却能发现金锁的锁眼已被堵上,而且明显是有意为之,可见当初为此盒上锁之人并不打算再将其打开。

“夫君,盒子里装的是?”祝南境惑然问道。

苍夬偏过头看向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未及祝南境再出言,道士却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吩咐道:“打开它。”

苍夬盯着木盒,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擒住腰间佩剑,手背上青筋暴起,眉峰高拱成山,面门冷汗泞泞,他在挣扎,在犹豫,心中正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难以想象,一个杀伐决断、威风凛凛的七尺男儿,竟会在一方木盒前变得优柔寡断,甚至畏首畏尾。

见他久不动作,祝南境实在坐不住,“噌”地一下站起,“呛啷”一声拔出羽剑,两步并作一步地迈至盒前,对着金锁不由分说地劈砍下去,只听见“嗙”的一响,金锁应声而断,剑尖随即抵上盒缝,往上一挑,木盒“砰”地打开,露出一炳锈迹斑斑的怪剑,隐约可见剑柄上刻有“后虚”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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