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 / 2)

凉月扭过头去,却见拄着拐的孟不怪正将自己上下打量,满眼嫌色,“女人的脸子,男人的身子。”

血气逆流,凉月深吸一口气,她此时此刻一点也不想同他争吵,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遂而视若无睹地转回头,往里迈去。

甫一进去,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顷刻围了上来,凉月胡子一翘,顺势搂过旁边两位姑娘,“爷今儿想找漂亮姑娘。”

依偎在左臂的姑娘媚眼如丝,“锁乌楼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不知爷您喜欢哪一型儿的?”

“爷喜欢呐,”凉月嘴角一斜,露出一抹流里流气的坏笑,“香喷喷的姑娘。”

“这位爷莫不是第一回来锁乌楼,这里哪位姑娘身上不是香喷喷的?”孟不怪一边拄着拐,一边揽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一拐一拐地从后面走来,路过凉月身旁时,朝她挑衅一笑。

不用说,孟不怪今日绝对是为了来砸她的场子,凉月紧搂了把怀里的两个姑娘,不屑地道:“第一回来又如何?谁没有个第一回?姑娘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右边的姑娘一脸讨好地道:“爷说的对,来我们这儿的,不管老客新客,都是尊贵无比的客人。”

凉月勾了勾说话女子的下巴,“这话,爷爱听。”

孟不怪下巴一扬,揽着美姬走了开去。

“爷今晚瞧上哪个妹妹了?”身前一位黄衫女子一甩纱绢,拂在凉月脸上,一股浓郁的香气扑入鼻腔,此女子颦笑动人,语调儿婉转。

凉月一把抓住她拂来的纱绢,覆上鼻尖,闭眼深深一嗅,再睁眼时,霸道地揽过其盈盈细腰,附耳细语:“爷今晚,就瞧上你了。”

黄衫女子笑意加深,以绢掩面,说不尽的娇羞可人,“剪烟今晚,也瞧上爷了。”

凉月眉毛一挑,锁乌楼的规矩,她今日已有耳闻,轻轻掐了一把剪烟的腰,爽快一呼:“走,跟爷逍遥去。”

“是。”剪烟偎在凉月怀里,与她一并往楼上走去。

芙蓉暖帐,凤枕鸳被。雾剪轻云,罗织红纱。公子把酒,美人援琴,好一场良宵共度。

公子凭几斜靠北窗前,提壶自饮。美人拨弦微吟清商调,春心托曲。

这场似画似梦的鸳鸯景里,饮酒寻欢的公子醉肌玉软花柔,恰若那四月海棠,不胜风流。

凉月甚少沾酒,遥忆上一回饮酒,应该是三四百年前。虽是千年竹妖,但酒量却极差,常被其他妖怪戏称为三杯醉。

锁乌楼里有一种名为沉香子的酒,闻之淡雅,品之甘醇,但劲头却很大。凉月只说要清一点的酒,所以剪烟便给她拿了沉香子,这会儿正提壶自斟,已经饮下半杯。

“剪烟。”凉月勾了勾手指头。

剪烟停下纤纤十指,柔扭腰肢,步如踩莲,窝进她怀里,媚声媚气地唤道:“爷。”

凉月从身后抱着她,轻抚剪烟玉手,贴近她耳畔,呼出的酒气喷在剪烟的香颈上,“美人,告诉我,昨日,可有瞧见一位持剑的白衣公子。”

剪烟娇羞一笑,“每日持剑来锁乌楼的白衣公子可不止一个两个,不知爷所问何人?”

凉月环住剪烟腰肢的手猛地一收,剪烟整个后背都紧贴在她腹前,凉月丹唇轻启,“那位公子啊,就像天上的仙人。”

剪烟想了想,眼睛一亮,“奴家想起了,昨日是有这样一位公子,但那公子来了后一句话也不说。”

凉月笑了笑,“那位公子昨日找了哪个姑娘?”

剪烟偏头过来,“爷缘何对昨日那个公子这般有兴趣?”

凉月摩挲着剪烟滑嫩的手,“不瞒你说,昨日那位白衣公子拿了我一样东西,我一直想问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还给我。”

剪烟柔柔问道:“爷何不直接上府里找他?”

凉月幽幽叹了一声,“他行踪飘忽,难找,难找。”

剪烟好奇地看着她:“敢问那位公子拿了您何物?”

凉月渐渐敛起笑意,意味深长地道:“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弥足珍贵。”

剪烟朝她倚了倚,“珍宝?”

“对,”凉月伸出手指勾起剪烟下巴,“你跟爷说说,那位公子昨日寻了哪位姑娘相陪?”

剪烟盈盈一笑,转了个身,柔弱无骨地趴在凉月身上,撩起凉月一缕发丝轻轻扫上她侧脸,“那位公子似乎是为琨瑶姑姑而来。”

凉月被发丝撩地痒痒,一把捉住剪烟的手,“琨瑶姑姑?”

剪烟为凉月斟了一杯酒,递给她,“琨瑶姑姑是我们这儿的主事人,也是锁乌楼最美的女子。”

凉月接过酒樽,饮上半杯,“竟有比剪烟你还美的女子?”

剪烟掩唇一笑,“爷真会逗剪烟开心,剪烟哪里比得上琨瑶姑姑。”

凉月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剪烟,“不可妄自菲薄,爷就觉得,剪烟才是锁乌楼里最美的姑娘。”

“爷说笑了,您那是还没见着琨瑶姑姑,等您见着姑姑了,您就不会这样说了。”剪烟又提壶给凉月酒樽斟满。

凉月用手撑头,再饮下半杯,“爷岂是朝三暮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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