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烨问左慈道:“乌角先生,可有此事?”
左慈一通挤眉弄眼,“荷冥官,你信我,真的不是他们说的这样!”
荷烨猜到了几分,对几个冥官道:“你们可是二殿手下冥官?此事待我查明之后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少主,这恐怕不行……二殿亲自下了绞杀令,说若有反抗,当场诛杀。”
荷烨本不想惹麻烦,衡量一番之后,他道:“此人与我颇有渊源。你们只管和二殿说人被我扣下了,要人的话,让他亲自来找我。”荷烨为人处世一向和善,从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人,如今生生硬把左慈留下,他是赌了楚江王不会冒然来要人。
“这……”
荷烨心说不如一次性把筹码加足,他自乾坤袖中取出冥王令。“诸冥官听令,速速离去,不可纠缠。如实向二殿禀告就是。”
“是!”
冥王令一出谁还敢多言,只得纷纷离去了。
左慈吞了吞口水,作揖道:“多谢荷冥官。”
荷烨摆手,“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发丘印!”左慈单手做剑指,做法自自己的泥丸宫中把发丘印取了出来。“它本已经被你们用术法封印,不可能再吞噬冥灵,可今日不知怎地,竟破了封印,一气儿吸收了十几个冥灵!而且,都是活体!”
“活体?”荷烨拿过发丘印,上面薄薄一层血污,是左慈用自身妖丹暂时克制之后又冒险存入泥丸宫才沾染的。这六界生灵□□与灵魂合二为一,除了婴孩时期因头盖骨尚未长成,魂魄容易离体,一旦长成便很难抽取。先前的发丘印虽强,却只能吸收阳寿已尽已经变成冥灵的,如今却能直接抽走生魂。此事非同小可。
他安抚左慈道:“若有人修炼邪法,摄取生魂,那确实是重罪。几位冥官并非有意为难,还请你见谅。”
左慈摆手道:“我知道的,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多亏了阿洛的羽炉,否则我今日怕是没法活着见到你了。”
“羽炉?”陆压刚刚就看着那几个冥官身上的伤很是奇怪,听左慈这么一说,他才想起,可不就是他的太阳真火才能造成的特殊灼伤。
左慈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是啊。这位道友不知,阿洛有一十分强悍的法器,名叫羽炉,可以制造太阳真火!他把这法器赠与了我,喏。”
“洛汐!”陆压怒不可遏,劈手夺过那羽炉,又像抓小鸡仔一样把洛汐拎了过来。“你作何解释?”
左慈还不知道自己祸从口出,就见这红衣道人不过动了动手指,洛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制服了,再没眼力见也知道与这羽炉有关。他连忙跪倒在地,“大仙莫恼,阿洛是为了保护我才……”
陆压已经许多年没有生这么大的气了。他早默默在心里把洛汐看做了关门弟子,几十年来对他呵护备至、毫无保留,洛汐骗了他的羽毛去炼法器他也只当小孩淘气,不光没有真的怪他,还多次以自身功德助他淬炼羽炉,使得他能够用得更趁手。可这家伙,竟然会转手就赠与他人?
羽毛对于鸟类来说,最为私密和珍贵,就像冥族最看中头发,荷烨结发为笔送人也不过只是取一缕银发,陆压那次可是拔秃了自己一身翎羽。一支发笔他都不愿旁落,可对待羽炉却能拱手让人。陆压额前的红发变为三道烈焰,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掌把左慈拍到柜台上,千年乌金木的桌子顷刻间化为齑粉,“闭嘴!”
左慈吭也没吭,大口吐血昏死过去。
“陆压,你冷静点!”荷烨就去掰陆压的手臂,“你再这么掐着他,要把他掐死了!”
“哥哥,你、你别管……”洛汐扭了一下脖子,反手推开荷烨,“是我的错,师父要打要罚,我都是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