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我么?哪里?”天晴一脸无辜。
邹觉槐刀锋一指:“要你真这么想,方才在那里摇什么头!”
“我摇头呢,是因为想着,人家松树在那边长了少说几十年了,既漂亮又挺拔,雨来给鸟做窝,晴时给人乘凉,真是一棵好树啊!哪知今天也跟平常一样,乖乖长着,没招谁没惹谁,却被一刀砍成两段,真真无妄之灾,哎~可惜啊可惜,可怜啊可怜……来,大家跟我一起想一遍,是不是也会情不自禁摇头呢?”
邹觉槐青筋暴起:“妖言惑众!你这套鬼玩意儿,可唬不住我!别以为赢了北平兵马司几只废物,就能横行天下了!我倒要瞧瞧,侠义凌九天的何足言,到底有多少真本事。看招——”说罢提刀劈来。
天晴侧步让开,拂袖一抬,只用两指骨节,便将他手腕顶开。邹觉槐大惊,定心一想,只道这小子又是在耍奸法,横竖再试他看看,重又攻来。他一招连环扫堂腿,长刀飞抡,上下夹击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心想这下对方绝对躲闪不及。哪知天晴左足轻点,衫幅一摆,旋身跃起。
众人唯见一抹青色轻盈,如飘叶,如翠羽,待再一定睛,她却如蜻蜓立荷尖,踏过了邹觉槐头顶,稳稳站在他刚刚砍断的树墩之上!
“好轻功……”仓迅忍不住要喝个彩,却被众人以眼色制止。再想也对,一个是顶头上司本教香主,一个是初来乍到江湖游侠,他当然没有帮着新人灭旧人威风的道理。至于武功高低,倒在其次了。
天晴并不理会那声戛然而止的称赞,低头笑道:“邹香主下次再盯着人猛砍,可要小心,别伤了自己脑袋。”
邹觉槐受她一激,勃然怒发,大喝一声飞冲而出,一把抓住天晴脚踝,将她整个人往旁边巨石上猛甩而去,心想“摔得沈智脑浆迸裂没了命,拼着让师祖责罚一顿便是!这小子三番两次叫我难堪,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他死偿!”
众人见邹觉槐竟然动了真格,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到底结过什么梁子,纷纷心呼不妙——何足言毕竟是大护法新收的弟子,又是侠名远扬的义盗,切磋武学没什么,弄出人命可使不得!然而邹觉槐这一扔势大力沉,硬接是接不住的;要抢身挡在何足言前面,自己就要被撞在巨石上,断上十几根胸骨——为个刚见面的人受重伤,那也不划来……为此个个心乱,却没人挺身而出。
天晴原没指望这群人会好到舍命救她,将近石前,蹬出一脚倒挂金钩,借势翻转身形,举重若轻,居然从从容容就落了地。
看她一副无惊无险的样子,邹觉槐更加怒不可遏,口中大骂,举起□□向她冲来。
天晴不闪不躲,右拳平平一击,半臂几乎打入身边石中。
众人一边讶异何足言力道奇大,铜筋铁骨,果有大护法之风!一边疑惑,他是不是先前被摔得晕了,搞错了出拳方向?却见天晴以臂为杆,居然把埋在土中一尺有余的巨石连根拔起,在空中抡出一弧半圆,头下脚上砸在她和邹觉槐的中间。
邹觉槐暴然起身,凌空劈下,然而还未触及石面,巨石轰然崩裂,碎成无数乱石,如飞蝗似铁珠一般向他砸来。
他慌乱之下捂面欲躲,却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拉开,身上头上,早没了那枪林弹雨般的疼痛感,耳边只听到一阵奸邪的笑声——
“呵呵~邹香主果然神力盖世,刀刃都没碰到,这巨石就吓得四分五裂了。”
“好——好!”仓迅等人已深深为何足言的武功为人所折服,此时也顾不得帮谁不帮谁,反正何足言已经说了,巨石是被邹香主劈开的,不管怎样,叫声好总错不了!
邹觉槐一张脸涨得血红。旁人看不看得清他不知道,他却心知肚明——这巨石是被沈智赤手空拳打碎的,末了不但护了他的周全,还护了他的脸面。
可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你既然有这本事,当初在扬州对上师祖,怎不认真还手?”他低声问。
怎么能跟你说实话呢。“嘿~师父这么大年纪,万一我认真起来有个好歹,那不是欺负老人家吗?”天晴道。
“哼……”邹觉槐再无话可说,正要拂袖而去,却鬼使神差地一呆。踌躇间微微转身,果然看见——是赵安如,她正坐在不远一座小丘上,饶有兴致地观望战局。见他看着她,只点了下头,目光便不再流连,满面微笑地望向了“何足言”沈智。
“!”邹觉槐陡感胸口一闷,扭头大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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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