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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能战胜了心魔超出意外(1 / 2)

“那你说怎么办?就在这里等死吗!”邹觉槐大是不爽,这蒙面怪趾高气扬的腔调,怎么跟那个“徐天青”一模一样?

“冲出去,从正门。张玉的目标应该就是彭大护法,一旦大护法现身,必会全力追截。华长老等诸位先打水把屋子里外泼湿,防止他们放火,然后便可进屋躲避,等我们回来救援。我、邹香主、祝堂主出去抵挡外面的官兵,助大护法逃走。劳烦钟堂主几位,把大屋的长窗拆下来先,勉强总可以当盾牌用。”

“喂喂你少在那儿自说自话,我们干嘛都要听你的!”邹觉槐嚷道。

“照他说的做!”彭莹玉直接下令。

天晴走进马棚,选了包兴精心饲候过的那匹大宛棕马替换青骡拉驾,自己骑了匹黑马,驰近彭莹玉身旁道:“只能先绕远往西走了,恐怕那里也会有官兵埋伏,但他们应该不敢伤了师父性命,咱们且行且看吧!”

彭莹玉刚要答允,华远执却想起另一件事来:“糟了,包兴兄弟的尸首还留在外边!他几年前就已销了籍,可家小都留在北平,若他被人认了出来,恐怕全家性命不保!”

“撤出时必要把他一起带走!”彭莹玉道。

“都交给我。唐大哥,借你佩剑一用!”

天晴生怕拖延之下张玉另生对策,只能以快打快。向那棕马耳语两句,便当先持剑策马冲出门去。棕马振蹄一嘶,拖了板车,也跟着奔出,邹觉槐几个不容多想,立即翻身上车。

张玉原道已是瓮中捉鳖,胜券在握,就是这帮白莲教人逃进地道,也不足忧虑,却没料到他们这般胡来乱闯!赶紧指示沿街众卫士放箭。箭羽如飞袭来,祝波和邹觉槐架起“木盾”,铜锤□□齐出,左右支绌抵挡。有的弓手自恃技艺过人,自两人空隙间俯瞄准彭莹玉背颈,均被他舞起戒刀,团团弹开。行出一段,邹觉槐向天晴叫道:“他们好像罢手了,接下去怎么做?”

“为什么这里没埋伏弓手?难道张玉这么有信心,彭师父逃不到这里吗?”天晴隐隐惊疑,回首而顾,百余步射程开外,那些弓箭手果然都停止了攻击,耳边却陡然有呼啸声破空而来。

是劲弩?不对!

“锵——”这一箭后发先至,力贯金石,直扑彭莹玉后脑。若他低头闪避,飞箭便刺入马颈,立时马倒车翻;若他反手拿刀相抵,这个位置绝难借力,就算彭和尚天生神勇,也非被震得掉下车辕不可。

电光火石间,彭莹玉本能闻声低头,天晴恰时出剑一击,在离他脖颈寸许之空将来箭挡离。箭头划过邹觉槐胁下偏飞而出,直钉入地。邹觉槐被误伤侧肋,一边捂着伤处一边防范来袭,破口一阵乱骂。天晴全然未闻,心中惊骇——是连珠箭,他不是去了山西吗?怎么会在这里!

朱棣绝技被克,惊怒更甚,丢了铁弓,抄过□□拍马直追。他千算万算,就是为了能活捉彭莹玉,在御前立下奇功。

今次天狗食日,是道衍大师早就算到的,为此才挑定了这么个“吉日”行刑。一片混沌中,只有眼睛提前适应了黑暗的人,才能行动自如——比如他的燕山三卫。

那群逆贼并无观天占星之能,绝料不到有此变故,到时必然手握兵刃无所适从。在刑场周遭站立不动、静待日食过去的,除了来劫法场的白莲教徒,还能是谁?尤其彭莹玉那莽夫,武艺高强,又救人心切,必定会奋力一搏冲锋在前,却不知只要自己露面,一只脚便踏进了鬼门关。

哪知道,眼见他大事要成,却莫名其妙被人横插一杠。先是彭卫志轻轻松松就被劫走,后来张玉明明已大队包围了妖教据点,这群逆党竟然不避不躲,还挑衅顽抗!他没法再坐山观望,只能亲自下场拿人。

事已至此,不做不休,活捉已不强求——量来只要是彭莹玉,就算送上京的只一颗头,皇上也不会怪罪!

天晴原已驰到车前,想为彭莹玉开道,见朱棣带人急追来势汹汹,即刻唿哨一声。黑马一个跳转踏上路边矮墙,高高跃起,如天马行空,落地时不差毫厘,恰挡在他和彭莹玉之间。天晴反手持剑上切,“唴”一声划断朱棣手中枪头,红缨顺势飞空,散落似血。

想到他刚才那一箭正是被此人截断,朱棣冷哼一声“小妖贼还有点本事”,丢开枪身放缓缰绳,只待落后一丈,便要拔剑一掷,直冲对方背心。

对方见他不再紧紧追逼,反而放慢了速度,应是猜到他的意图,迅捷回首举剑来格。

这一招正中他下怀。

“迟了!”

只要对方回头,他便能一瞬突进,递上剑尖刺他咽喉。对方不躲便死,躲了却势必要被迫得摔下马来。

只听玱然一声,双兵相交。正欲发动,朱棣陡然愣住。那一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即便认不出对方挥剑相抵的姿势,也无法认不出那双眼睛。

“徐天晴?!”

去势慢了一步,对方趁机翻转剑柄,旋风般自下而上逆鳞一扫,竟反迫得他长剑脱手。

“殿下!”“拿来!”朱棣大意之下兵器再失,又惊又恼,夺过了张玉双锏之一,紧追其后。

“殿下,不必再追了。前面胡同都是我们的人马,他们已被迫入死路。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便能将彭莹玉等就地格杀!”张玉道。

“住嘴!抓活的!”

张玉大讶:“殿、殿下不是刚才说——死活不计吗?”

“传我谕令,所有人收起刀兵!只能用罗网绳索擒贼,务必逼得他们自己投降,绝不可射铳放箭!违令者斩!”

此时日食早过,连阴云也漫漫散去,天色大亮。对方快马如梭一骑绝尘,朱棣打定主意死咬紧追。张玉调马回身,指挥令旗打出讯号,向埋伏的人马传警,心中却打鼓——按这个速度,要是他们强突,就只能挑翻车马了,却不知这样会不会弄得彭莹玉损伤?王爷会怪罪吗?

正踌躇着,忽闻一声怪哨,头上疾速飘来阴影一片,宛如乌云压顶。

“天狗食日!又来?!”众人震惊中仰望,才看清天上不是密云,更不是日食,而是——

一大群鸟!

果然是她!!

朱棣怒上加怒,眼睁睁看她领着彭莹玉一行已穿过了预定的封锁线,趁着卫兵们忙乱溃散的间隙逃之夭夭,可除了和旁人一样左支右绌地赶鸟,别无办法。身下坐骑惊嘶回跃,已不能再前进一步。

哨声渐远却不止,余响回荡不休,盘桓绵延在北平城上空,如一曲苍凉古怪的歌调。朱棣听在耳中,更觉急怒如火。

“张玉!传妖党据点弓箭手刀斧手听命,严密包围,虫子都不能放跑一只!”一开口就有鸟毛纷纷涌进嘴里,朱棣顾不得呛,大声喊道。

“是……是……”张玉勉强应令,却也是动弹不得,举步维艰。直到群鸟扑楞着离去,他才急赶回大屋指挥——竟已人去楼空!

原来待命的官兵们也都受到了意外“空袭”,有坐骑的更加惊魂一刻,险些全被甩下马来。联想到方才天狗食日时彭卫志的话,人人都深信是白莲妖党妖法作怪,才引得鸟兽发疯,群魔乱舞,个个吓到心惊胆丧。至于屋里的那班人是怎么逃的,谁也没见着,谁也没顾上。

“这屋子东梢次间有条地道,去探一探,妖教是否有谁藏身其中。另一头有朱将军把守,他们逃不出去!”张玉话是如此吩咐,心里却早没了底气。这班妖人此次行事大乖常理,照这情形,太半都已经走远了。

果然……

“殿下……让他们给跑了,一个都没留下……”

“当时给他们开门那逆贼,不是已经伏诛了么?从他身上查查,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可那逆贼……脸已被鸟群啄得不成样子了。光凭服饰打扮,只怕查不出什么来……”

朱棣缓缓向他转过视线。

“你确定?”

张玉从头顶到脚底忽地一凉,不及思索,嘴巴已自己磕磕巴巴动了起来:“末、末将糊涂了,待查探清楚,再、再行向殿下禀报!”

一刻时间后。

“落网妖党连同今日候斩的彭卫志,尽中法场机关,共清点出焦尸三十二具,有些面貌已烧焦难辨,不知匪首彭莹玉是否在内。”张玉道。

“嗯。统统送去京师,请陛下圣裁。”

胭脂胡同后,灰水渠边一处棚屋里。

“丁伯,真是抱歉,叨扰你啦。”天晴向面前的老者抱了抱拳,大是讪讪。

“诶~有什么叨扰,何大侠莫说这种客气话,折煞老朽了。不过两间破屋,不挡风不遮雨的,只能委屈各位侠士了。”丁伯躬了躬身,仿佛为没能尽地主之谊有些惭赧。

“这些都是我江湖上的朋友,风里来雨里去那是家常便饭,有篷遮头,哪里算得委屈。哎!要不是路过时正好碰上大乱,那群官兵又胡乱抓人,咱们也不必这么躲着避风头了。”天晴道。

丁伯连连点头:“近日里是不大太平,张玉张将军前几天就带了大群的兵,在全城大街小巷逡来转去,不知在找些什么。诶,大侠知不知晓,阿礼他去哪儿了?自从上次大侠来过,他就不见了人,临走只跟邻家小娃儿说了一句,什么、什么什么,他去闯荡江湖了?哎……外头这世道乱哄哄的,他一个小孩儿,怎么个闯法?真让人操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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