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虞颂没来,虞昕竹和炎颜就并排坐在首席的位置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
她俩显然也留意到河老头刚才走到这边席位时停下来的那个动作。
炎颜低声跟身边的虞昕竹笑道:
“他大约是感受到了来自你的压力吧。毕竟他要是问不出道来,可就叫你给比下去了,大庭广众的,这人就丢大发了,嘿嘿!”
炎颜的笑声里一点都不藏着心里的不怀好意。
想起虞昕竹问道时候这老头儿嚣张那样她就来气。
虞昕竹却摇头:“以河老对丹道的感悟,就如我爹爹一样, 他一定能扣响道门,这事倒是没什么悬念。只是我觉得……”
她扭头看向炎颜:“河老他刚才看的不是我,他好像在看你呢。”
炎颜挑眉:“所以这老头儿还是记仇呗!”
虞昕竹哭笑不得:“你怎么又这么说。”
炎颜一副理所当然:“因为我上场问道也发言了呀,还有之前你招亲打擂我也女扮男装上过擂台,这老头儿肯定觉得我不是安分的好学生。”
“通常老师都觉得像我这样的学生让人头疼,老师最喜欢你这样的乖宝宝……”
炎颜说话的时候,还在虞昕竹头上宠溺地拍了拍。
虞昕竹对她这顽皮的性子也惯了, 只笑:“我觉得河老他不是这样的老师, 听说他从来不对门下弟子苛刻要求……”
就在两人说笑的时候,对面前几个的主人席位上,大弟子墨坚已经率众师弟端坐席间,准备认真聆听老师问道。
只是落座之后,墨坚不着痕迹地往剑阁席位上瞥了一眼。
他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坐在最前排的虞昕竹和炎颜,两個气质截然不同,却同样容色出众的女子,正神态轻松在谈笑。
墨坚看向炎颜和虞昕竹的时候,已经登上问道坛的河老头也在看着炎颜和虞昕竹。
其实虞昕竹说的没错,他刚才在看的人的确是炎颜。
河老头从这个姑娘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新奇,又让人充满期待……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得还不开始?”下方传上来不耐烦的催促。
众人看向青铜鼎里燃的高高的时香,才发现不知不觉时香已燃去了五分之一。
可是在高高的问道坛上,河老头却一个字都没开始讲。
就连千金阁的阁主也捋着胡子皱起眉。
河老自剑阁的席位上收回目光。
为今日辩道,其实河老事先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可是不知为何, 听完了上次虞昕竹的剑阁问道,他突然就对自己今日的问道兴致缺缺了。
把手里的白玉鼎向空中一抛,白玉鼎见风自长,眨眼成二米二高的一座大鼎,稳稳当当悬立在河老身边。
“丹道,讲究是一个‘炼’,问什么问,开一炉,尔等自行体悟罢!”
老头突然抛下来一句话,盘腿就往问道坛上一坐,曲指将一簇火焰弹入白玉鼎中。
“轰!”
白玉鼎安静的鼎口翻滚出一把白琉璃一样的干净的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