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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2 / 2)

那就是要提升军备,军备器具升级,不仅可以提高作战效果,更重要的是,可以减少己方伤亡。只要一想到纪逐鸢也在枪林箭雨中厮杀,沈书便越感到这件事迫在眉睫。

水上战具只要有材料,就地取材,提前布置便可抢占先机,但铁器和火器,是起义军所缺少的。想要大量在作战中使用,第一是抢别人的地盘,同时就能抢得一批战利品,反过来用敌军的战具、兵器攻打他们;第二就是自己手里有矿。而火|药的制作,在武经总要当中便有详细记载,要应用于军队,则需与巨贾合作,才能弄来大量原料。

这件事无疑需要郑奇五的帮助,便是郑奇五自己办不到,他也总有路子。另外,暗门能得以立足,必然有它的生财之道,要维持一张遍及各地的消息网,银子总不能是凭空生出来的,沈书也不信光靠帮人刺探消息甚至是杀人,暗门就能维系下去。

不用揭破他们的鼓面,只要能与他们打上交道,无论冲人情还是冲钱,路子先打通了,等攻下集庆后,便能派上大用处。

而沈书想去大都,为了找到康里布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滁阳时他已经见识过了胡坊的势力。康里布达身份存疑,或许自己可以不必亲自去,那就要派信得过的人去,而这个信得过的人,最好是绑在穆华林的船上的人。

康里布达的姐姐也图娜显然是早就认识穆华林的,穆玄苍也早认识穆华林,在滁阳城里穆华林去找过一个唐兀人帮忙。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能不能拉拢过来?

沈书越想,便觉得可以钻的地方还很多,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只要能把太平占住,下一步打到集庆,元军必然要把矛头从张士诚那面掉转过来对准朱元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打仗就是下棋,等要用的时候再去找人,那就真的远水难救近火了。

郑四去了好久,满面通红略带醉意地回来,说他那位老叔爷答应明晚在桌上好酒好菜等候。

“你同他讲明白是我去,不是元帅府有事没有?”这该在郑四去的时候就吩咐好。

还好郑四说,他同郑奇五讲的是沈书有意将来要做点买卖生财。郑四说时略带不安。

得了沈书的夸奖这才陶陶然地说起,郑奇五今日把他延请入内,还见到了郑奇五正宠爱的一个妾,依郑四现在的身份,与郑奇五的亲戚关系九转十八弯,他能亲自招待,算得上极给郑四面子。

快丑时,沈书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才烫脚上床。原是困得很,到了帷帐之中,心中难免生出些寂寞。明日还事多,分不出空去找送信的人问纪逐鸢回信没有,沈书一时又觉得自己好笑得很。那人既专门给穆华林传递消息,只要有信,难道还敢扣下?

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必去问了。晚上睡得一身发热,一夜乱七八糟的梦境,睡得沈书早上醒来时,但觉睡了不止一夜。被子掀开之后,登时大窘,赶紧下床把裤子也换了,叫来周戌五,特意嘱咐他把被褥都换掉。

周戌五做惯这事,沈书最喜欢他的一点是,嘴巴不讨厌。

学堂完事,沈书欲言又止,朱文忠见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盘算。

“过几日再跟你说。”

沈书越是这么说,朱文忠越想知道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缠着一定要知道,甚至下午箭也不练地要去沈书的家里厮混。

“我理出头绪来再跟你说,到时候还要你帮忙。”沈书笑道,“下午我约了个人,你自己去骑马射箭吧。”

“呿,一日不练手就生,你最近都不怎么练骑射,小心以后我打仗,把你留在家里围着妇人们打转。”朱文忠不服气地说。

“妇人怎么了?没有妇人,前线的将士们身上的衣裳鞋袜从何而来?”人还不见露面,就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了进来。

光听着沈书就头皮发麻,他记得这个声音,是马氏身边的贴身婢女,连忙跟朱文忠打眼色,从小门溜了出去。

沈书跟穆玄苍约在午后,岂料不到吃饭的时候,人就找上门来了,沈书简直怀疑他是过来蹭饭的。

却又不能把人赶出去不让他吃,于是对郑四使劲使眼色,想让他随便凑合一顿。结果郑四会错意,不仅照着两个人的例,两海碗米饭,三个荤菜两个素菜,还把刚腌的萝卜也夹了一碟儿上来。

穆玄苍把萝卜咬得嘎嘣响,调侃沈书这里伙食好,以后定要常来。

“闭嘴吧快吃。”有些人是既惹人烦,又偏不能不用。

饭后照例有茶,穆玄苍吃了半盏,把茶碗放在手边,意味深长地问沈书:“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不是不想卖身给我吗?”

沈书脸皮薄,讪讪道:“不是有人悬赏你的头,谁知道你活不活得过十年。”

穆玄苍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嗯,这个想法还不错,年轻人就应该有些闯劲儿,成天死气沉沉算怎么回事?”

“……”他什么时候死气沉沉过。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穆玄苍转动手上的指环,一撇墨色般浓黑的眉毛轻轻上扬地看着沈书。

“不用立个字据什么的?”沈书脸色茫然,这算答应了要帮自己做事?不片刻,沈书表情带了防备。

穆玄苍觉得好笑,道:“立什么字据?君子一诺,还用写下来吗?写不写,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要说杀你,就是连你哥一块,也费不了我一根小指头。”

好的,好的,你天下第一。沈书不住腹诽:你怎么不去杀穆华林,逼他帮你办事呢?他的门路可比我多太多了。

“要是让你师父去找,我拿捏不住这个人,他要是抢了东西跑了怎么办?”穆玄苍一只手肘压在桌上,凑近到沈书的面前,手托腮,笑眯眯地对沈书说,“你师父固然可以黄雀在后,他不能也不会十二个时辰都守着你。”穆玄苍抽身离开,漫无目的地打量在从门中射入的那方阳光里打旋儿的尘埃,悠然道,“他比我危险多了,你连他都不怕,却来提防我,不觉得好笑?”

听到穆玄苍故作玄虚的措辞,沈书已十分平静,他想了一想,改了主意,说:“你留个接头地点给我,等我想好怎么做,派人去叫你。”

“你不是要送一封信?”

“信还没有写好,要送给谁也尚未定夺,我要好好想一想。”沈书端起茶碗,示意送客,亲自起身把穆玄苍送出内院。

几乎与穆玄苍出门同时,来了个信差,同穆玄苍打了个照面。

沈书轻微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都是穆华林留下的渠道,让穆玄苍看到这张生面孔,还是让沈书生了戒备。便在打赏过信差之后,沈书让下次换一个人来。

信差忙称是,又说:“复信的人请小公子一定要回信。”

沈书不觉莞尔,心情好起来,随手便又摸了块碎银给那人去吃酒。喜欢不纯臣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不纯臣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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