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雨轩 > 古代言情 > 不纯臣 > 四二〇

四二〇(1 / 2)

“去大都了。”康里布达沉吟道, “李维昌是总管?”

“暗门设左右司尉各一人,都尉八人,各处总管三十六人。穆玄苍叛逃时, 他与洪修各得四名都尉的支持,却有二十四名总管追随穆玄苍,将分支撤出淮南。单从暗门来说,大都现在是穆玄苍的地盘。这么一来,洪修会派八名总管, 各带三人潜入大都,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现在一无所知。”沈书道, “我听北方下来的流民说,这两年水害最严重的就是京师, 一到七八月,城内外水陆道路饿殍满地, 蝗害也从未断过。上个月汾州大疫, 十室九空, 大都封锁了城门要道。”

两人都知道,此举是为了防备疫病传入京城。

室内静了片刻,沈书呆看了一眼窗外, 道:“蝗害之后, 必有大饥, 其实除了皇宫和达官要人府上, 城里闹饥荒, 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尸积如山, 不用汾州人把疫病带去京城, 搞不好京城内早已经有了, 只是无人敢报。”

“洪修同你师父有仇,既然你师父效命庚申君,那么洪修表面顺从的可能性很大,他也许同我姐姐一样,暗地里另有支持的对象。”康里布达道,“你不是说我姐在找我,或许,我可以回胡坊。”

“不可。”沈书断然拒绝,“探听胡坊的内情另安排人去做,若你去,也图娜与你的姐弟之情,就彻底玩完了。”

康里布达苍白的面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哀伤,“如今也……”

“她会绕道来找你,你以为是为什么?也图娜从你小时候便护着你,自己的弟弟不听话,揍一顿也就是了,不会不要你。但要是你假意回去,却只为了探听情报,待来日事情暴露,就彻底伤了你姐姐的心。”

康里布达笑了笑:“你也有时候不听你哥的话?”

“他听我的时候多,我哥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都是我拿主意。”

康里布达听得简直有点嫉妒了。

“既然李维昌把这枚令符给我,那就是任我处置,他们叫我一声少主,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真听从我的命令,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哄。旁人我都不放心,除了他们知道的事情不如你多,像我哥、晏兄、王大哥,他们都不能算作是江湖人,既不懂规矩,武功也不是你的对手。”

康里布达唔了声,用手指勾起那枚令符的系绳,戏谑道:“还没有我会骗人。”

沈书笑了起来,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穆玄苍也很会骗人,我认识的人里,有两个人说谎信手拈来,一个是你,一个是他。也许将来天下太平,你们可以不再说谎。”沈书略微一想,觉得好笑,“我也说谎,远的不说,周仁每天被我骗得团团转。这世道,想要不说半句谎话地活下去……”

沈书不说了,康里布达看着他也只是摇头。

一席话说完,沈书叫来小厮,带康里布达去找张隋,再将李维昌的信给张隋,张隋带康里布达去安排。晌午有人叫吃饭时,沈书还茫茫然不想起身,让人把饭放着,待会想吃了再吃。

小厮出去没多久,进来个人。

沈书一脸烦躁,不耐烦道:“说了等饿的时候再吃,现在塞不下,吃不进去!”

“真吃不进?”

沈书一听那声音就疯了,把书一扔,起身太急,眼前一顿金星乱冒。

纪逐鸢单手揽住沈书的腰,如狼似虎地亲他,手向他的文士袍里伸,沈书要低头看看他,纪逐鸢却以一只手抵住他的下巴,不让他抬头,拇指按在沈书的喉结上,注视他的眼睛,略微分开,便又急不可耐地吻他,只想用行动证明这短暂的别离,积攒下多少思念。

沈书饿得不行了,一场飨宴过后,缩在纪逐鸢的怀里,吸了两下鼻子。

纪逐鸢大笑起来。

沈书气得咬了他一口,“你没洗澡!”

“现在洗?”纪逐鸢向沈书身上打量了一眼。

“等会。”现在洗会死人,沈书累得不行,眼下是真饿了。

纪逐鸢起身出去了一会,回来再抱着沈书时,用被子圈住他,把人抱到书房内沈书歇午觉的矮榻上。

沈书方才困得睡着了,躺到榻上却不那么困了,他自己已不是离开滨海时的小萝卜头,可以被纪逐鸢轻松抱着,两个人只吃纪逐鸢一个人的口粮也能对付。现在纪逐鸢抱着他,只要稍微一翻身,就得滚到地上去。他们都已经长大,长成男人了。

外面有人送饭,纪逐鸢起身,将漆盘接过来,用脚带上门。

沈书饿得顾不上多说,将满满一碗鸡汤泡饭吃个精光,连酱瓜也没剩半条,纪逐鸢撕下风鸡腿,堆在沈书面前的空碟子里。

“你也吃。”沈书挥了一下筷子朝纪逐鸢说。这一顿彻底把沈书喂饱了,吃完饭,两人先回房,纪逐鸢由着沈书把他身上看了个遍。

“箭射的,不是要害,当时也不怎么疼。”纪逐鸢嘴角抽搐,“还没彻底好,你再碰就真的要疼了。”

纪逐鸢前几次回来都只是身上有擦伤或者淤痕,这一次却有箭伤,箭头射在肩上,幸好射箭人的臂力不行,箭镞没有伤到纪逐鸢的骨头。沈书还是让人去请裴大夫,给纪逐鸢换了药。

下午沈书先不肯,奈何他看书时纪逐鸢便在他身后席上跪坐,一条腿伸在沈书的身边,不时碰碰他,弄得沈书也心猿意马起来。

后半夜时,檐下的风铃被狂风吹得响个没完,沈书已熟睡了一觉,醒来便睡不着了。

纪逐鸢抱着沈书亲了一会,两人都有点来不动了,才得以说会话。

“你这也太……”

“都快一个月了,你这小子心怎么长的,也不多疼疼他。”

纪逐鸢三两句说得沈书哑然,恨不能用他的舌头打个结。有时候沈书想不明白,大家都是男人,也没差多少年纪,为什么纪逐鸢就有使不完的劲,睡得也比自己少,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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