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完棉花后,乐正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大白熊,关键是衣服本来是合身的,现在强行往里面塞了棉花,让原本裁剪得体的衣服变了形,看起来更加的别扭,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感觉下半身根本支撑不起上半身,有的地方塞得多,有的地方塞得少,所以还有些不平整。
“你别动,我给你弄匀称点啊。”
绵邈说着,用手掌从上往下用力刮着,想要将凸出来的地方与凹进去的地方持平。
可乐正越来越觉得不自然了:“绵……绵邈啊,要不,要不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的。”
“好什么啊,忍忍马上就好了。”
“不是……我……”他想说:“我可没被人这么摸过,还摸得这么仔细。”
“好了,虽然不好看,但也过得去,你脸怎么又红了?对啊,你刚穿了件棉衣,不过这挺冷的,
和广寒宫有的一拼,不过广寒宫是仙气,这里是阴气。”
绵邈说完,催动灵力,把乐正变成了白无常的样子,不过实在差距太大了,所以也就是变了发型,再把脸色变得惨白,再注意一些细节,比如手指什么的,绵邈自己也是一样。
“像吗?”
“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他们,不过你作为乐神,应该会换音术的吧,你的声音要尽量阴森一些,我就不说话了啊。”
“好吧。”乐正底气不足的说,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绵邈带着有时候把一切都交给运气了。
两人拿着变幻出来的黑白无常的法器慢慢的向冥界石走去,必须要非常的慢,否则就有可能穿帮。
“你们两今天怎么自己回来了,没有人死吗?”
红脸守卫问,他的声音很尖锐,让乐正这种对声音敏感的人耳膜有点受不了。
“有是有,这个时辰不对。”乐正回答。
“阎王爷大发雷霆,你们竟然还敢不带人回来。”青脸守卫说,他的声音又沉闷的让人直想睡觉。
“阎王爷今天……依旧脾气不好吗?”
“当然了,我们还在庆幸在冥界石这当差呢。”
“不过白白,你怎么最近变了好多啊,减肥了?”
“阎王爷心情不好,我担惊受怕,整天在外面游荡,自然就消瘦了不少。”
“可你怎么尽瘦脸了,身上还是鼓鼓的,白白,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
“我能有什么病,还不是愁的。”
“你怎么好像长高了”
“我穿了增高鞋,前几日遇到一个凡人比我高,一路上被他嘲笑,我可不能被一个已经死了的凡人一直嘲笑。”
“你的胜负欲真是绝了,这得穿了多高的鞋啊。”
说着想要弯下腰去掀开乐正的衣服看看,被乐正拦住了:“别看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哪还有面子啊。我听说你最近被阎王爷骂的脸都快绿了,连牛头马面都安慰你呢,他们平时多毒舌啊,别人越惨,他们越高兴。”
“那是……谣言。”
“你就吹吧,哎我说黑黑,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平时你话多的阎王爷还得给你下戒言令呢。”
绵邈立即低下了头。
“怎么了这是?”
“他呀,也被凡人给欺负了,现在正郁闷呢,还有,你以为阎王爷只骂我一个人吗?”
“你们的差事也够苦的,现在空着手回来,肯定又少不了一顿骂。”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算了不说了,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就算是空着手,我们也得回去复命。”
守卫念了一串咒语,门缓缓的开了,红脸守卫同情的看着他们说:“保重啊兄弟,再忍忍吧,最近不是有个公主要死吗?她够凑多少平民的数呢。不过白白,你最近没那么刻薄了,是不是被骂的学乖了啊。”
乐正一个激灵,但他此刻也不敢在这里向守卫打听,就点了点头,和绵邈跺进了冥界。
一进去,乐正就被吓了一跳,冥界,和他想的也太不一样了啊,他有想过这里到处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到处都是鬼魂的尖叫。
也有想过这里到处都是满脸是血的行尸走肉,披头散发的到处窜。
或者说是四处设立了油锅汤镬,执行各种各样的刑法,路上都是被血水给染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进了冥界石后,他们走过一段又长又窄又潮湿的过道后,看到的冥界,居然……还挺温馨!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永远都是紫粉色,就好像是凡间日落时分漫天出现了变了颜色的火烧云一样。
冥界的路不宽,但路边都长满了白色的夕颜花,在天空下显得很脆弱。
天空中似乎有星星,但是在这种颜色的天空中,星星的光变得很弱,云彩也是紫粉色的,不过比天空的颜色深一些,形状在不停的变幻,却都是一些很温馨的图案,比如花朵、长颈鹿什么的。
这里也没有琼楼玉宇,房屋都只有一层,且所有的房屋都长的一模一样,看着有些破,路上几乎没有人,偶尔出现一个也是一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
冥界阡陌交通,路况复杂,到处的景致又都差不多,要是一旦迷了路,就有可能徘徊好久好久,久到最终都懒得再找正确的路。
“还好我带了点谜针,否则估计得一辈子在这养老了。”绵邈说。
“方才那两个守卫说的话,你能够猜出什么?”
“大概就是阎王最近心情不好,逮着谁骂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