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已依你之言来到楚王府,你所说的能救宁国的花卉在哪儿?”
“不就在这嘛。”绵邈把视线投向楚王。
太后在来的路上已经想的清清楚楚,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那自己的儿子就真的要成为宁国最后一位君主了。
“楚王?”
要是太后选,也会选择楚王,先帝子嗣少,只有四位皇子,除了自己的儿子以外,鲁王自小就目中无人,在朝中风评不好,成王是先帝当年与一个青楼娼妓所生,出身决定了他的命运,那就只有楚王了,楚王虽懦弱,但是也算是有些才华,待人接物也合乎礼数,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是,他软弱的性子很利于自己控制。
“楚王,哀家问你,你可有成为人君的想法?”
“儿臣……”楚王吓得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站起来!膝盖这么软,哪里有半分皇室子弟的样子!”
楚王瑟瑟发抖,没有站起来。
“哀家说话,你是没有听到没吗?”
楚王这才站起来,但一阵眩晕。
“陛下无道,不配为人君,哀家愿意大义灭亲,只是要另立新皇,哀家可不能自己上,楚王有没有意愿?”
“母后,儿臣……”
“不许跪!”太后呵斥又想跪下去的楚王:“堂堂正正的站着回答哀家,你怎么想?”
楚王没有说话,一副为难的样子。
“陛下是哀家的亲生骨肉,哀家为了让他上位,废了不少心思,一直以来,他也就是应付着处理朝政,如今,为了一个女子,赌上了我整个宁国,哀家能让他登上皇位,却无法让万民臣服于他,他自己不得人心,哀家也束手无策,要是两位先生所言真的成为现实,那哀家无颜去面见先帝,楚王,你告诉哀家,你有没有让哀家安心去见先帝的主意?”
楚王早就吓得站都站不稳,看的绵邈直接想替他回答。
“废物!”太后打了楚王一个耳光:“你连回答哀家一个问题的勇气都没有吗?”
“儿臣……儿臣……儿臣不才,无法但此大任,儿臣,全凭母后做主。”
看着他的样子,乐正摇了摇头。
“好,既然有你这句话,哀家就明白了,哀家会全力支持你,只有一个条件,你登上皇位后,要留下陛下的姓名,眼下,哀家要写一封诏书,昭告天下,赦免逃跑的壮丁,新台建造停止,你要在上面盖上你的印章,让天下人知道,你想干什么。”
楚王犹豫了半天,结结巴巴的说:“儿臣……惶恐……儿臣……领命。”
“两位先生,这会是一场硬仗,两位不愿说明来历,那哀家就当你们是世外高人,若大事得成,我宁国一定重重有谢。”
“娘娘,我们不要任何高官厚禄,只想达成太后心中所愿,我们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太后娘娘要终止新台的修建,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宁国,没有逃跑的壮丁也可以回家了,他们一个个抱头痛哭的同时兴高采烈,只要有一点怜悯之心的人无一不拍手叫好,不少打算造反的人都放弃了,要不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谁愿意去做这种事?
楚王殿下也赢得了极好的名声,大家都说楚王做了件好事,太后娘娘敢为了百姓与陛下唱反调,是女中豪杰。
“你觉得楚王如何?”绵邈问乐正。
“据说还有些才名,但太过懦弱,并不是帝王之才。”
“那我们是不是选错人了?”
“虽说楚王不是帝王之才,但是太后是,楚王若真能成为新皇,太后也会垂帘听政,如果宁国的运气足够好,总会恢复元气。”
“可是太后是女子啊,垂帘听政还是会被攻击的吧?”
“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放弃,放弃好名声又算什么,再说,女子为何不可参政,太后当断则断,魄力比楚王大多了,女子参政,是功是过,自有后人评说,你我不必评价,只是太后娘娘敢为天下先,就已经够让天下女子所敬仰了。”
“也是。”
虽说太后懿旨在民间深得人心,可在朝堂之上,就如同惊天之雷,震得朝臣们眼前一片漆黑:
“太后和楚王联手了?”
“这是要换天了?”
“楚王这是要反?”
……
后宫中,贵妃知道后天翻地覆,一哭二闹三上吊,宁皇不停的劝着:
“爱妃啊,爱妃别生气嘛。”
“母后就是闹着玩的,朕马上就去和她说说。”
“爱妃别推玉屏啊,那是翡翠的,仔细割了你的手。”
……
宁皇去求见太后,太后一直避而不见。
于是,他自己又下旨要继续修建新台。
几个对宁皇忠心的人劝诫他,他不仅不听,反而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太后知道后,又下旨中止。
宁皇又下旨,
太后又下旨,
如此来来回回好几次,
直到太后下旨摧毁已建好的地基。